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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本就是存着心要来和真真攀交情地,不耐烦和那些人坐一处,忙应了,连女儿和儿子都带到真真院子里,只有张家那个女婿,本是个秀才,就合王慕菲到前头去了。
此处本是张家旧宅,张夫人每走过一处,都要留连一会,进了正房,看着那架大屏风,笑道:“举人娘子莫嫌我老糊涂,还想到后边瞧瞧,那几棵梅树原是我小时候种的呢。”
真真笑道:“姑母说哪里话,不如就在后边坐罢。”引着到后院小桌边坐下,上茶上点心闲话。这位张夫人和张小姐性子都极随和,言谈又爽利,说不得一会就合真真成了知交,那位张公子只得十六七岁,高高瘦瘦的,坐在那里只是笑,他母亲姐姐但问他什么话,只应是或是不是,若是真真问:“平常在家都看什么书?”他就红着脸说:“先生给了本书单子,才看到第九本。”老实的招人喜欢。
真真想起来还收着几块好砚,因道:“春杏,去把西屋里收的着的砚台取两方来。”
春杏去了一会,取来两个匣子打开道:“这是薛家送来琉璃的。一套是蔬果的,一套是盆景的。”
真真笑道:“兄弟拿去顽罢。”
那张公子还是个孩子,极是喜欢,站起来落落大方抱拳谢过,把盆景那盒推到姐姐面前道:“十一姐,这个给姐夫使。”看他姐弟两个推来推去。张夫人不好意思,嗔道:“这两个孩子,没得当着主人面就要分礼物的。”
真真笑道:“咱们又不是外人,我倒喜欢他两个和气。”
正说话间,突然一只花盆坠地,楼上有人轻轻呀了一声,众人都去瞧,后楼上窗户半开,楼下一只碎花盆,还有一块抹布,想是在窗台边擦花盆,不小心失了手。楼梯咚咚直响,青娥和小梅两个气喘吁吁下来,红着脸上来陪不是。
张夫人看一个是小姐妆扮,一个是丫头服色,颇不解。
真真忙道:“这是我家相公的堂妹青凤,青凤快来见过姑母。”
青凤红着脸上前施了一礼,道:“方才失手叫花盆跌落,姑母、姐姐和嫂嫂吃了惊吓,原是青凤的不是。”
张夫人忙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不值什么。”就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把她做见面礼。
青凤不肯受,躲到真真身后道:“嫂嫂,
真真拍她道:“这是姑母的心意,你收下罢。”青凤方才依言收了,又行了礼上去。
张夫人就赞道:“小姐好家教,哪像我家这两个,活猴一般,嫂嫂给点东西,抢着就收下了。”
真真微笑道:“我家妹子倒底缅腆,比不得令爱令郎大方呢。”
张夫人含满笑意去看她的一双儿女,张小姐正笑眯眯看着发呆的兄弟做鬼脸儿呢。知子莫若母,张夫人顺着儿子的眼神看去,却是方才王小姐上楼的所在,分明是儿子动了情思。这位王小姐是举人的堂妹,论身份配儿子也配得,相貌生的又好,实是良配。因道:“我家秋松从小儿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养到如今十七岁都不曾订亲”张秋松的脸噌一下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娘,你说这些做什么?”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把眼睛投向花盆上边的窗子。
真真哪里不明白张夫人心意,只是她做过一回媒,反叫小姑子吃了一个大亏,不得不谨慎,含糊笑道:“婚姻大事,自当细细寻访。”又叫换一回茶。
张夫人晓得他家公公婆婆在上,堂妹子的亲事必不好自专,也就岔过,另寻些事来说。少时媳妇子来回:“姑奶奶和新姑爷回来了,后边请姑太太去坐席。”
真真和张夫人到后边素娥房里,果然素娥打扮的珠环翠绕,端正坐在一边,冷着脸不说话。王老夫人坐在一边不晓得说些什么,看见媳妇进门,忙住了口。今天是七月初七,纪念牛郎和织女,加更一章。群亲,嘎嘎。
关于扭呀扭呀扭,其实是人家心情好就会这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