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雪夜的呢喃

/>     这个夜终于算是安静了，做客厅厅长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是徐飞还是忍了。若是说今天在车上徐飞还算克制的话，那回到了家之后，对于一直吵闹地芮恩和娜娜，徐飞感觉几乎已经没有办法克制了。

    看着窗外的大雪，徐飞回想起最近的这半年。修行，战斗，诱惑，忍耐，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牵绊着徐飞的神经。面对恶魔们，徐飞需要算计着做人，应该说是算计着做恶魔，对里对外徐飞还要打点一致，既不能让恶魔们出乱子，也不能让他们到处肆虐，这种心理承受的压力无疑是太过巨大了。换成之前的徐飞，根本是难以想象自己可以这样的坚忍，但是事实证明了，磨难可以锻炼人的意志力，而徐飞就是被这种逼迫出来的意志力逼到不得不这样存活下去。

    翻来覆去睡不着，徐飞索性爬了起来，裹着毯子坐在窗台边看雪景。半夜的客厅确实很冷，哪怕裹着毯子也无济于事，于是徐飞想起了达克的魂力腰带，他从自己的衣服中抽出腰带，挤在了自己的身上，发动起了魂力。

    暖流是让徐飞暂时可以抵挡住寒冷，但是徐飞也下意识地想到了，这毕竟是恶魔的道具。恶魔就是用类似的手法和技能来占据家人身体的，而徐飞现在却恰恰不断地在依靠恶魔的技能存活下去，这算不算是某种形式的忘本呢？

    看起来，这是一个很唯心的想法，毕竟任何的技术其存在都不会是一种错误，错误的只是运用这种技术的方式罢了，这条定律在人类自身发展中也被不断地论证无数次了。徐飞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心绪并不安宁，所以才显得格外的赋予想象。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夜也越来越深，唯独徐飞的睡意完全没有蔓延。

    “菲利，我能下来嘛？”楼上，芮恩的叫声轻声地呼喊着徐飞。

    芮恩还记得菲利说过，谁敢下来，就和睡翻脸，所以她才刻意在楼上问了一下。

    徐飞没有回答，应该说他想不出一个很好的答案，他并不想收回自己睡觉前说的话，但是他又确实被芮恩的这种呼喊声所吸引着。

    “我知道你醒着，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咯。”芮恩贼笑着继续轻声着说。

    徐飞想开口说话，但是还是硬是没说出口，也许就内心来讲，他期待着姐姐能和自己对话吧。直到听到芮恩下楼梯的声音，徐飞才微微侧过了脑袋，观察着芮恩的走向。

    盘坐在沙发上的徐飞依旧裹着毛毯端坐着，任凭芮恩不断地靠近。芮恩的手里也拿着一条毯子，她看到徐飞安静地坐着，她只是来到了徐飞的身边，和徐飞用一样的姿势盘坐在徐飞的身边，然后卷起毯子把两个人裹在了一起。

    当芮恩捏着毯子的手接触到徐飞肩膀的时候，徐飞动了一下，也许是想抗拒，但是最终没有作出抗拒的动作，这样任凭两个人被一条毯子裹在了一起。

    “菲利，我从来没有看过雪景。”芮恩在一边和徐飞搭话。

    见徐飞并没有回答，芮恩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说：“菲利，见到娜娜不高兴的应该是我，现在怎么变成你了？”

    “我，没有不高兴。”徐飞回答。

    “是吗？可是来到人界后，我可没见你发脾气过，我以为你的脾气都因为失忆而丢失了呢。况且，这种脾气，也并没有什么来由。”芮恩笑着分析着。

    徐飞当然知道，他只是因为多了一个恶魔而把自己救出家人的计划增加了难度而感到懊恼，但是这个理由，又怎么能和芮恩说呢？

    “菲利，我觉得，我们一家越来越像人类了。”芮恩继续发表着言论。

    这句话到引起了徐飞的注意，芮恩是真得这么觉得嘛？这是因为姐姐的意志起了作用，还是融合过程中，两种意志无意识地融合呢？

    “我甚至以为，我现在就是一个人类了，我就是这个叫罗盈的女孩子。”芮恩继续安静地说。

    这种口吻，确实不像是芮恩的口吻，没有那种“哦哈哈哈哈”一般女王的微笑，光看外表，芮恩就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了。

    “其实，成为人类没什么不好吧。”在这种意境下，徐飞说出了一句自己本不该说的话。

    “说来奇怪，我也这么觉得呢，其实做人类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好。”没想到芮恩竟然迎合着徐飞的意见。

    “恩，不用战斗，不用修炼魂力，没有反攻炼狱的压力，也许并不是坏事呢。”既然得到了共鸣，徐飞也就没觉得刚才的话有多少不妥。

    “不不，有一点不好。”芮恩突然摇起了头推翻了刚才的话。

    徐飞不安地看着芮恩，生怕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引起什么后遗症。

    “唯一的不好，就是若以人类的身份，我就不能和菲利你在一起了，因为我们是姐弟。”芮恩郑重地说到。

    徐飞刚想说“其实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芮恩的手就一把搂住了徐飞，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互相传递着体温，抵御着外面的寒冷。

    徐飞没有动，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做出来。身边的这个人，越来越像自己的姐姐了，甚至有的时候，两者简直就好像根本就是一个人一般。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楼梯的上方，娜娜正咬着嘴唇看着楼下的一幕，她并没有大喊大叫的插嘴打搅，或许她觉得这个时候冲下去和芮恩吵闹，输的必定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