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勒又道:“我入了勋卫,大将军待我不错,给了三百兵丁名额,你们拾掇拾掇,明日就跟我去勋卫报到,人人都有官身,半个也不落下!”
众混混几乎乐晕,进内府军当官兵,这可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好事,想那铜皮犀牛一个城门吏都能称霸一方,要是大伙进了勋卫看来大兴城的街道得加加宽,因为混混们已经决定了,以后出门只能横着走,那样比较会多占街面!
众星捧月一样,混混们簇拥着李勒进了正堂。李勒往正中大椅上一坐,混混们围在他身边,端茶的端茶,捶腿的捶腿,把他当黑帮头子一样的伺候!当然,李勒本来就是隋朝的黑帮头子!
阿眉跑了进来,面对一屋子凶巴巴的大汉,她也不怕,叫道:“牧州哥哥,你回来了!”
“嗯,你今天迷路了没有?”李勒笑着问道。
阿眉道:“只迷了两回!宇文婶婶在后院等你,叫你一回来马上去见她!”
李勒当即站起身,冲马思源他们道:“弟兄们先商量一下要去哪家酒楼庆祝,等我见过母亲,咱们就去!”连同阿眉一起去了后宅。
进了屋,就见屋内坐着三人,除了母亲韩氏之外,还有另外一对母子!李勒见到这两人,忽地笑了,原来他们竟是在李勒带着阿眉逃命时,在林边小镇上碰到的那对母子,其中黑壮少年还替他挡住了那名厉害之极的追兵,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
这对母子见到李勒进来,也是大吃一惊,一起站起身道:“恩公!”
韩氏一愣神,问道:“他是牧州啊,你们怎么管他叫恩公?”
这对母子又是一起叫道:“你就是表弟?”“你就是表舅?”
黑壮少年上前一步,双膝跪倒,给李勒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大声道:“外甥程咬金,给表舅磕头了!”
李勒也大吃一惊,退后半步,仔细打量这少年,问道:“你是程咬金?你不是叫铁牛吗?”
程咬金抬起头道:“铁牛是我小名,我大名叫程咬金!”
李勒把头低下,鼻子几乎碰到了程咬金的脑门儿,问道:“你确定你就是程咬金,没有冒名顶替吧?”
程咬金挠了挠头顶,回头看向母亲宁氏,宁氏忙上前道:“牧州表弟,谁会冒名顶替程咬金这三个字呀!他在家乡犯了案子啦,这就是到了表姨家里,要不然我在外面都不敢叫他大名儿!”
韩氏走上前,拉起程咬金,冲李勒笑道:“牧州,这位是你表姐宁秀,这是你表外甥程咬金,你以后叫他铁牛就行!”
那日店中打斗,阿眉并没有露面,所宁氏母子没见过她,否则一进李勒的家门,看到阿眉就能知道李勒就是宇文牧州!
既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说起话来自然就亲热了许多,阿眉叽叽喳喳地说起她和李勒逃命的事,宁氏则说起那日小店内的打斗,互相补充,说得倒也完整。李勒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上下打量程咬金,看得表外甥寒毛都立起来了!
韩氏对李勒笑道:“他们头一回来京城,好不容易才找到咱家,咱们又到这儿来了,幸亏你旺财叔给他们指了道,这才找过来!”
李勒忽然道:“铁牛啊,你是不是晚上睡觉时经常作梦?”
程咬金一愣,摇头道:“不是啊,我沾枕头就睡,不常作梦的!”
李勒道:“不做梦,那你的斧法为什么那么精妙,定是在梦中有高人相授!”
宁氏却道:“铁牛的斧法是程家祖传的,共有三十六招,可铁牛总学不会,只能使出三招半来!”
李勒哦了一声,又接着听他们唠家常,隔了半晌,又对程咬金道:“你应该多睡觉,相信我,没错的!”态度非常之郑重。
忽听门外有人叫嚷,混混们在叫李勒去酒楼吃酒。李勒站起身来,对母亲和宁氏道:“母亲,表姐,我去酒楼,等会让店家把酒菜给你们送来!”
程咬金一听去酒楼,顿时高兴得不得了,叫道:“表舅,带我一起去,你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一顿能喝二十斤!”
李勒一拍他的肩膀,非常严肃地道:“好孩子,听表舅的话,现在去睡觉,使劲作梦!”
程咬金指了指外面的天,道:“现在天还没黑呢,大白天的我睡不着,更别提作梦了!”
李勒把脸一沉:“不要这么没有志气,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要先制造困难,然后上!听话,快去作梦!不要气馁!”他右手握拳,在程咬金面前重重一挥,大声鼓励道:“要对自己有信心!”
说罢,转身出门找马思源他们去了!
程咬金发起呆来,好半天才回过神,叫道:“表舅,等等我啊,我和你一起去!”甩开大步去追赶李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