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厘米的跟二百厘米的蛇要害有什么不同,双手往下滑动攥紧,右手指上套着的钥匙也重重顶进蛇的皮肉里,怎么还不乖?怪蛇长长的蛇身倒卷上来,紧紧勒住她的腰腹和胸口,闷得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可恶,到底是三寸还七寸?蛇黑色的舌信咝咝吐个不停,骆夕阳拼命伸长手,把它的脑袋攥得离自己远远的,身体的某个地方开始发麻,全身也渐渐没了力气妈的,这蛇有毒的,老娘不会就要这样死了吧?要死也要吃了你!
心下一发狠,她猛地把胳膊伸了回来,低头就在那蛇不知是八寸还是九寸的地方咬了下去,用力之大,连牙都隐隐做痛。怪蛇被生生咬掉了一块皮肉,痛得也是凶性大发,又一口咬了过来,咬在骆夕阳的肩上,骆夕阳把那块血肉吞进肚子费了一番工夫,蛇勒得她几乎连喘气都不能,这番痛又唤回她的些许力气,低头又咬!一人一蛇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
她没死!冰冷的感觉重回身上,睁开眼是一片漆黑。骆夕阳记得自己和蛇咬来咬去的,嘴里满满的血腥味,好像在晕倒前吃了一顿不错的?
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把身上的毛皮拉紧了,白天的森林除了在正午以后的两个小时左右温度会升高,其他时间都是很凉爽的,特别是入夜后,林地湿气加大,更是冷得不行,就着微光,隐约看到手边缠着团白色的物体,是蛇蜕。胸口和腰上梗着什么东西,刚才拉衣服时碰到冰冰凉的她坐起身,软而冰冷的物体啪哒从身上滑落。
大口咬着蛇肉,蛇血虽然冰冷,但喝到肚子里却让全身发热,不知道又昏迷了多久,已经没有睡意,骆夕阳还是摸索着摘了些叶片铺在地上,仰躺在叶堆中,瞪大眼看着被枝叶遮掩的天空,微微有光芒在闪烁
黑暗中很静,这片森林这样奇怪,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就算在白天,森林里也很难听到虫唧兽吼,照理来说,这样生气勃勃的丛林,应该到处充斥着生命的骚动,可是,她却鲜难遇上一两只动物,那么,是这片森林充满危险吗?不安的情绪升了上来“爸爸,妈妈呜”骆夕阳咬着唇哭泣“我想回家”
那一方天空墨蓝代替了深黑,随即又被灰白驱走,耳边传来轻轻的鸟鸣,扑啦啦的振翅声昭示新一天的开始。
骆夕阳拂去脸上的雾水,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和笔,在纸上画下了一竖,第九天,打到蛇一条。
手上非常痛,摊开手掌,右手的中指被钥匙圈勒得红肿,昨天晚上和那怪蛇互咬的时候,钢圈深陷进指里,一圈皮都破了。嘴巴也传来麻麻的刺痛,摸了一下,同样是肿胀的,牙龈似乎因为太用力而出血,整个口腔木木的,呸了一口,全是黑红的血块,有蛇的,也有自己的血。扒开自己的衣服,昨天被咬的主要是肩和胸口,那些伤口已经凝固,淡淡的黄色液体混着黑红的血粘着衣服上自己现在一定很邋遢,骆夕阳都没有照镜子的勇气了。
精神出奇的好,这蛇不会是什么大补的东西吧?想起某个武侠小说的桥段,骆夕阳抓过蛇尸观察:昨天一阵乱咬,在蛇的颈部以下血肉模糊,可以看到一节节的骨头,至于血,记得好像没有吸多少,看看地上的草,则一片暗红,好可惜啊。
骆夕阳把蛇蜕收进包里,开始给蛇剥皮。这蛇有差不多十几斤重吧,要是保存好,够自己撑上十几天了,想起先前那臭掉的肉,她边用力拔皮边思考怎么让肉存久点。拔皮?没错,是拔!蛇皮与身体粘得非常紧,从被她咬开的地方下手,先使聚了一段,然后一脚把蛇头踩在地上,另一手拽着那段皮拼命朝尾巴上拉,白色的肉与棕色的皮分开,丝丝血不断泌出,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完全把皮和蛇身分开,累得直喘气。休息了一会,骆夕阳开始给蛇分尸。
小剪刀从骨头露出的地方伸进去,不再费什么力,顺着肌肉的纹理很顺的划下去“啊啊,”可惜的看着大量血淌到草叶上,连忙凑上去喝,太浪费了太浪费了,蛇血很补的。
从包里翻出矿泉水瓶,把里面剩下的水一口干掉,她小心翼翼地托起蛇身对着瓶口,让残余的血流入瓶中,居然装了满满一瓶。小心剪着蛇尸,内脏露了出来,青青的蛇胆静静暴露在眼前,骆夕阳就这么生吞了,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蛇胆,那些东西她都分辨不出来,也没有勇气去吃,依照一些风物志上的习俗把内脏全埋在地上,默默向虚空祈祷。继续处理蛇尸,花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骆夕阳才将两米多长的蛇身体剪成一堆肉片。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呢。落难者苦笑着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籍,今天就待在这块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