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华苦笑了一声,明白邢云峰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沉吟了一下,道:“孙膺曾经在芝兰做过县长,树立的企业典型有些问题,现在县里正处理着呢。”
邢云峰一怔,沉吟道:“是瑞丰纸厂吧?当年他就是靠这项政绩被提拔的,不想到市里之后却一直碌碌无为。”
陈子华将治理南渡江污染的情形讲了讲,道:“这事儿啊,暂时都还卡着呢。”
邢云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虽然还没上常委会讨论,但私下已经透过风了,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话,最好在常委会之前准备准备,一旦常委会上通过了,这事儿可就成了定局,便是白书记,也没法子翻悔的。”
陈子华叹了口,若是搜集材料,将孙膺直接搬掉,也不是做不到,可那就又走上了他在蓝山的旧路了,以后谁还敢用他?去走丈母娘的门路,他又有些不甘心,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想出个更好的主意来。
看来只有在内部下功夫只要能将芝兰县委牢牢的掌握在手里,不管孙膺还是管玉和,想下绊子也没那么容易,动自己的话,可能性就更低了,只要小心被犯错到他们手里就成。
坐在车里,陈华仰身靠在椅背上,盘点着最近的工作重点和个人得失,这是他重生后养成的习惯,只要一空闲下来,就会对自己的所思所行进行反思和总结,这也是他能够做到心思细密,甚少犯错的主要原因,几乎所有的大事儿,都要经过审慎的考虑和筹划之后才做。
段辉请示道:“书记,现在去哪儿?”从云峰家出来,陈子华一句话都没说,段辉有些越来越看不明白陈子华了,迟了一下才问道。
“先回蓝山吧,今晚连夜回兰,”本来还有些小心思,想跟柳宜妃亲热亲热,或者再逗逗陶虹,这两天的经历让他对这种游戏开始有些乐此不疲了,不过想起即将面临的困境,小心思登时烟消云散,他必须抓紧时间,在省委的正式任命下达之前,将南渡江的污染问题处理好,尤其是瑞丰纸业对芝兰林业的疯狂掠夺,最好能从根本上予以遏制。
他是没想过去见见韩省长,不过去了的话,难免会谈及陇东的人事变动,这个时候,不宜让人觉着自己有干涉或者影响市委人事调整的企图,那样的话,不光对自己不好,也对韩省长不利,甚至让她的工作趋于被动。
;红梅一家的蓝山之行收获巨大,尤其是参观了柳宜妃的精品店之后,陈馨儿马上鼓动父亲陈建国,打算将自己的烟酒杂货店也改成跟柳宜妃精品店一样的形式,至于玉液酒的代理,柳宜妃已经说了,酒厂因为产能的原因,暂时不考虑设立代理机构,目前市场销售的玉液酒,基本上都是从她这里出去的。
陈建国若是想做代理,也没问题,需要的货精品店可以优先满足,但需要签署一份很细致的合约,与区域代理的性质差不多,对经营玉液酒也做了诸多的限制。
王茗立听说可以满足货量的供应,便跟陈红梅提出,打算在陇东市也开设一家类似的精品店,他亲自经营,至于公职,已经准备停薪留职甚至辞职了。
陈红梅对王茗立的想法大吃一惊,私底下甚至把陈子华说的条件跟他讲了一番,但王茗立只是稍一犹豫,便下了决心,要在陇东开这么一家礼品店了。
从蓝山返回芝兰的时候,两人的车上捎了十箱玉液酒,这是给陈建国带的货,以后进货的话,就需要自己来拉了。
路上,陈红梅苦笑着将王茗立的决定跟陈子华说了,陈子华笑道:“这样也好,先办个停薪留职,下海赚上几年钱,然后再办调动,也是一样的。”
陈子华既然下决心要尽快处置南渡江的污染问题,行动上自然就果断了很多,对陈红梅道:“今晚回去后,你辛苦一趟,对瑞丰纸业突击检查。”
陈红梅有些诧异:“今晚?”
“嗯,让公安、环保、工商、税务、林业等系统组织一个联合调查组,务必将瑞丰纸业在最近几天之内查个底儿掉,赶在市委班子正式调整之前,将这件案子办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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