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异样的情调,这让她心里不禁为之一怔,对永和乡的事情也有些重视起来,她自然不知道,陈子华原本就是下来找找茬子,好应对陇东市目前的微妙局势。
略微梳理了一下脉络,张盈盈道:“咱们这里有个风俗。无论是红白喜事,都会请村里的邻居和一些亲朋好友帮忙,大家干完活儿,大多都会凑在一起玩玩麻将和扑克牌等一些日常娱乐,尤其是农村,往往打麻将都是带有小赌注,五角的也有,一块两块的也有,基本上已经成了约定成俗规矩,所以,往往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托村里有关系的人跟派出所打声招呼,而派出所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找麻烦。”
这种情形陈子华自然有所了解,他在芝兰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便是在蓝山县,陈家坪的风俗也差不多,所以,他从来不认为是赌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东余分局做的事情过分。
张盈盈接道:“弋树戈家在永和乡的南庙村算是大户,南庙村有大约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口都姓弋,南庙村的另外两个大姓分别是王姓和杨姓,村书记姓弋,是弋树戈的亲弟弟,村长姓王,与弋家也算有些干亲,不过都是几代之前的关系了,因为同在一个村子,所以平时走动的很近,王姓的村长与东余分局里面的干警比较熟悉,因为包片的干警经常要与村长打交道,所以走得比较近。”
陈子华大致听明白一些因由了“弋家办丧事儿,想必就是这个姓王的村长去分局打的招呼了?”既然姓王的村长有分局的关系,跟弋家也是亲族,这种事儿自然就是他的了。
张盈盈苦笑着点了点头“问题是,指使抓赌的人,也是这个姓王的村长。”
陈子华怔了怔“弋家知道么?”
张盈盈摇摇头道:“弋家怎么可能知道?我也是专门打了电话,分局的内勤叫常虹,跟我是中学同学,她很偶然的机会知道的这个消息,听我打听,便悄悄跟我说了,便是分局里面,知道这个内情的人也只有几个人而已。这些人都是分了钱的,怎么可能透漏。”
陈子华眉头一跳“分钱?”
张盈盈“嗯”了一声,她既然说出来,就没打算隐瞒,作为陈子华的心腹,张盈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现在陈子华需要的,就是最详细的情报“王姓的村长请吃请喝,倒是没送什么现金,只是没有要应得的举报奖金,而抄灵堂的时候,从现场搜出的钱只上缴给内勤两千多块,而实际上,光是弋树戈家就被那些人搜走了八万多块。”
陈子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在掏出火机点燃,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对张盈盈说的情况还是有些准备不足,性质很恶劣啊,但这种事情往往就会因为苦主为了息事宁人,上面又查无实据而让这些人中饱私囊,或许,那些人喜欢抓赌,就是为了这些外吧?陈子华在这一刻,脑子里面已经想得很远了,早已不局限于芝兰县。
张盈盈适时解释道:“八万块是没有得到证实的数字,提供消息的是弋家的亲属,是否属实也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场收缴的现金远远不止这些,更不是交给内勤的两千多块,还有一件事儿,出警的人当中,只有一个姓殷的是正式民警,其余的人全部是联防队员,受伤的那个联防队员,是县人行张行长的小儿子。”
陈子华“嗯”了一声,虽然张盈盈没有说当晚弋家灵堂上的冲突,他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张盈盈提供的情况当中,最让他深恶痛绝的是东余分局居然对抓进去的人进行了毒打,弋家的老三弋江已经因为承受不了毒打而被秘密送进医院,据说当晚冲突当中,那个受伤的联防队员就是弋江打伤的,现在被抓到局里,恐怕不光是报复这么简单,县人行的张行长,或许也起到一些作用呢。
孙莉用塑料袋提着几瓶冰镇饮料钻进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张盈盈递了一瓶鲜橙汁,给陈子华的却是听装的冰镇啤酒,她自己手里捏着一根脆皮,放在晶莹润泽的柔唇当中tian啊tian的,偶尔侧身的瞬间,诡异的神情却让陈子华的心思飞到了别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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