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同僚面色不太佳,道:“可那位大人点名要卫太医亲诊。”
卫卿放下手里的活,带着漪兰前往诊室。朝中权贵她不好得罪,问同僚来的具体是哪位大人,同僚也只淡淡回了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同僚见卫卿去了,一脸不爽的神色才越发呈现了两分。
自从这卫卿到了太医院来,她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后宫里的妃嫔们争相传唤她,现在就连朝廷里有权有势的人来也是传唤她。
照这样下去,太医院里的其他太医都可以歇菜了。
这时另一位太医过来,看见同僚很是不爽的样子,笑道:“怎么了,又被卫太医给比下去了?”
这两位都是太医院里比较年轻的。
那太医冷笑道:“还能怎么,连皇上都觉得她的医术精湛,再这样下去,咱们大家都不用干了。”
另一位太医拍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地笑笑道:“谁让你生来不是女子?像她那样的,虽然稚嫩些,可长得一点不差,不然你说为什么皇上老是召她,她还每夜都在太医院当值?当然是图个方便呗。”
“你是说……”那太医回味过来,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原来如此。”
另一太医嘲讽道:“现在的小姐们,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说皇上正值壮年,就是又老又丑但有权有势之人,她们也会趋之若鹜。她们哪看得上我们这种穷酸太医。”
卫卿去到诊室时,诊室里除了同僚口中的“那位大人”以外,再无别人。
他身着朝服,刚从朝堂上下来,此刻正侧身靠在躺椅上。听到卫卿的脚步声,他微微起身,抬头看来,霎时挑起唇角笑道:“卫太医。”
卫卿脚下一滞,脸一黑。
同僚可没说来的是首辅,苏遇也不让那传话的太医明说。
他脸上笑意温然,一身严谨的朝服偏偏被他穿出几分风雅的况味。
卫卿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首辅哪里不舒服?”
这货有不舒服吗?分明看起来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苏遇道:“昨夜偶感风寒,今晨起来头晕目眩,难受得很。”
卫卿一脸的不相信,在他椅榻边落座,道:“把手伸出来。”
苏遇撩了撩袖角,将手腕放在她面前的脉枕上。卫卿看他一眼,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指搭在他的腕脉上。
不想触手间皮肤有些发烫,脉象也不稳。
可他依然不动声色地笑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卫卿动了动眉,伸手去摸上苏遇的额头,道:“烧得这么厉害,你跟我说是偶感风寒?偶感风寒是你这样的么?”
这厮处于高烧中,居然还有心情到这里来跟她谈笑。
卫卿让漪兰打盆温凉的水来,自顾自又道:“知道自己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居然还走这么远的路从前朝到这太医院来,你不知道请太医到你家里去吗?”
苏遇看着她汲水拧着巾帕,放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道:“我不能缺早朝,要是在家好好休息,别人肯定会笑话我,定是被大都督气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