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差距太大了,他们只得到了一些抚恤金,别的什么都没有。读高中时,我们同时看中了班上的小美女张帅,为了和张帅坐一桌我们都没少动脑筋。他个子太高了,坐前排不可能,就跟张帅的同桌换座位,我则直接去找老师,因为我近视,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张帅旁边。这可把赵田仰气得半死,我得意了没两天,妈妈又在我上课时趴后门观察,发现了端倪,找到班主任,二话没说就把我们调开。初恋被无情地扼杀了,不过好在赵田仰也落空了,总算保持心理平衡。那个时候尽管算是“情敌”但关系还可以。直到我上了大学,他考了技校,不是他成绩不行,只是他想早点出来帮家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为别人考虑自己活得就越不好。认识李白后,我在校友录上留言,当时太得意了,十分狂妄,笑傲全班,得罪的一帮人里就有他。考研通知到手的日子里,我正处于痛苦之中,他们来滨城聚会,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一起,校友录快被照片填满了。居然没有一个人通知我!连和我宿舍离得非常近的童伟路都没告诉我,那一刻我真的感到无比孤独,是在苏菲离开之后最深刻的孤独,我还傻傻地留言问“为什么没叫上我”?根本就没人回答,我再也不上校友录,有朋友才叫“友录”我一个都没有!
赵田仰的妈妈每次见到我妈,都很知足地讲儿子上班了,赚钱了,自己不用辛苦了。妈妈却得意地说我儿子在上大学,咱厂里有多少人能上?那都是父母积德了。如此几番,他妈妈再不和我妈讲话。理工大学有我许多同学,相信一些事情他们也有耳闻,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我不禁冷汗直冒,如果厂子里都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看我和妈妈?但是转念又一想:毕业了我就工作,把妈妈接走,人一走茶就凉了,谁还记得?心下不免一宽。
赵田仰还是聪明,他根据我们厂里运煤的情况设计了一种小车,可以更加方便快捷地把煤炭运送出去。并申请了专利,使用的人都说很好,靠这个他们家彻底脱贫了。知道了这件事,我妒忌了很久。因为大都市人才济济,像我们即使硕士毕业,在上海也未必能找到特别理想的工作。而且一个事实摆在面前,就是薪水呈逐年下降的趋势。现在我们许多同学硕士毕业和当初同班的本科同学拿的钱差不多,读研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我是一定要读的,像江胜强所讲的,我他妈真有点怕进入社会!赵田仰还混出来了,混得象模象样,如果我硕士毕业还不如他们,那才是最可怕的!想到这,我决定还是把书本捡起来,多看看还是有用的。
中国人骨子里蕴蓄的都是封建的东西,只要一提我妈守寡多年带着我过活,大家都不禁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只有我自己清楚,她们姐妹嫁人的不易。大姨对我们一直都很冷淡,她全力帮助大舅的女儿考上了上海的戏剧学院。前不久那个胖胖的杨哲参加银河之星大擂台得奖了,大舅十分高兴,请姥姥全家吃饭。妈妈坚决不去,整个家宴少了我们让你们自己高兴去吧,别以为我们娘俩会去捧臭脚。上次寒假回来杨哲想拿小姨放在我家的旧钢琴教学生,赚点零花钱,妈妈很不愿意。结果在杨哲来拿钢琴时发生了冲突。杨哲很不理解地问:“小姨已经同意了啊,再说你根本就不用,放着做什么呢?”妈妈很不客气地讲:“就是你小姨来拿也拿不走,这个钢琴放我这好几年了,跟我的一样,我不同意谁也甭想拿走!”杨哲很生气,直接说我妈妈是心理变态,总是不与人为善。妈妈气得当时肝就疼了,我回来后妈妈跟我讲:“一定得出人头地,不能被人瞧不起,连自己家的亲戚都敢这样欺负!”我考研了,却比同学晚了一届,本来妈妈想炫耀一下,请请客,没想到杨哲也考上了,而且是公费。妈妈痛苦得无法形容,晚上睡不着,腮帮子嘴嗓子全都发炎了,去厂里医院输液,她咬牙切齿地骂着苏菲,认定是苏菲耽误了我的时间,要不“蔡勇俊怎么就考上**了呢?”这令人窒息的生活终于结束,我们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