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音乐起舞,韵度自如;步伐更是轻灵稳健,敏捷多变;剑法规整清晰,给人以身剑合一的错觉。而且,他所持的竟是青丝剑!
史长发本能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比较危险,还是不去招惹的好。但下山只有这一条路,该怎么办呢?更何况他拿着失窃的青丝剑,不追查的可是严重的赎职。可是这人在此练功显然是不想别人看到。史长发对中国传统武术没什么太多认识,上警校时擒拿格斗项目也并不出色,用从前的老队长钱星的话说是智慧型。但他听说过武林中人练功时最忌讳别人偷看,特别是一些隐秘门派,把这看的很重,旁观的人会被视作踢场子,要作生死一搏的。史长发擦了把脸上的冷汗,摸了摸警员证,还好,这个没丢,是死是活都要去问问。他咬咬牙,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当!‘
刚才还在天一塔下的那人此刻却挺剑刺到眼前,剑尖直点咽喉而来,却被别一柄剑挡住,两剑相交都用的是剑背,显然双方都不想伤了剑身。史长发则感到旁边黑影一晃,有人斜地里冲出替他接了一剑,那金属撞击的声响让史长发两腿发软,连退五六步踩到石板路外的泥里,身子一歪差点跌倒。等到史长发停身观望时,那两人已经从眼前消失,打斗到小路外面被竹林挡住了视线。然而刚才那替自己接了一剑的人冲出的瞬间,史长发分明闻到‘玫瑰情人‘的清香,是苏绣旗!
冲出竹林小路,打斗声已经消失,天一塔下只剩下苏绣旗持剑警惕的四顾。史长发喘着粗气,心跳的难受,有些绞痛,像是高原反应。此刻他离苏绣旗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可却仿佛永远都走不过去。
‘站着别动!‘
苏绣旗转头大喊,胸口并不起伏,声音却震的史长发耳朵嗡嗡的响。史长发定定的站着,看见苏绣旗手中的剑似水波一样微荡,天一塔也变得倾斜,竹林忽的狰狞像猛兽醒来一般。
史长发拼命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口干舌燥,脚下的大地像沼泽般在将他吸进去,而别有一股力量却在抓着他向上提。在中间被撕扯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就在这时,眼前凭空出现一人,居然是鹤发童颜的张家德,他目露凶光手持青丝剑直刺来,眼看就到刺入史长发的心脏时,苏绣旗的剑再次救了他。这回两剑相交都用的剑刃,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史长发想起用手去挡时脚下突然的一软,整个人陷了下去,无数嘈杂的声响袭来,将他淹没了。
‘老史!醒醒!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史队长?快醒醒!‘
史长发睁开眼惊疑的看见郑望龙的脸,心中猛的想到什么,随即忘却了。史长发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摸枪套,手枪还在,他长出一口气。雨还在下,苏绣旗站在一旁给他打着伞,自己却被淋湿了大半,警服紧贴在身上,露出带蕾丝花边的纹胸。史长发脑海里一片混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倒在路边,郑望龙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真实还是虚幻,无从辨别。
只是张家德的那双眼睛,杀气透过虚空蔓延来,史长发打了个冷战。
‘张家德,是张家德!回无量寺看挂名施主里有没有张家德!‘
史长发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