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和另外两个奇怪的手下昼伏夜行,奔走在深山密林之中。偶尔他在山峰上伫足停留,忧郁的目光深深地看向起伏绵绵的山峦,看向山峦的背面那无法知道的所在,似乎在倾听着远方的呼唤。
他要去哪儿,去干什么?我不想知道,相信如果问他,他也绝不会告诉我,反正要告诉我的话,他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我又为什么要问他。我全部的满足就是呆在他的身边,注视着他,知道他在干什么,这就足够了。即使他根本不看我,根本不碰我,但是他知道我的存在,这就足够满足我期盼的内心了!我不能忍受他有片刻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那种心灵的折磨我一分钟也忍受不了。我痴了吗?我傻了吗?我从小就刻苦的学习、练功,留学美国、追求事业的成功我为的是什么?所有的努力都如流水般逝去不值一丝一毫的留恋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待着在那一刻和这个人相遇吗?
那天在山坡上,他突然向我发起进攻,凶恶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撕碎,我尖叫着拼命地躲闪,在树林里奔跑,他加快了追赶我的速度,一点点地缩短和我的距离。我心里慌乱,究竟是为什么,想要杀了我吗?我踉跄着被树根绊倒,手被扎伤了,流出了鲜血。他冲了上来,盯住我流出的鲜血眼睛发出了奇异的红光!他的脸突然变形,嘴上的牙齿长长的伸了出来,扭曲的面孔狰狞可怕,喉咙里发出野兽般深沉的咆哮。
我真的害怕了,脑子里残留的一丝清明还没有忘记隐身诀,哆嗦着手掐了一个印诀,勉强念完了隐身咒。
我在他将要触摸到我的瞬间隐身了。
他疯狂地怒吼起来,整个身体像陀螺一样地旋转起来,像长鞭一样的发梢如一支支利剑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忍痛爬上了大树。没有用,他抽*动着鼻子闻到了我的气味,身体一掠就飞了起来。我惊呼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我想我完了,我要死了,也许这就是我期待的?像他的那两个血奴一样,被他吸血,然后如牲畜一样的豢养着?我早就知道他是个魔鬼,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难道我不是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吗?我解除了隐身咒,闭上眼睛等待他伏在我的脖子上,来吧!吸我的血吧,我想
可是一切都静了下来,我看到他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在我的身旁坐下来。
“能帮我吗?”
“什么?”
“我要你尽全力和我打,你要杀了我!”
“不!我做不到!”
“那我就杀了你!”
看着他黑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我又陷了进去,喃喃地说:“你杀吧!”
我不能杀他,反而希望他杀了我!一个无可救要的笨蛋!
他沉默了半天,问我:“刚才你的那个功法,隐身的,教给我。”
“你学不了。”
“为什么?”
“那是我们乔家自己的秘密功法,如果不能掌握心法,就算知道咒语也不行!。”
“把心法教给我。”
我犹豫了,乔家的心法是绝不允许外人知道的。
“怎么,连我这个乔家的女婿也不能学吗?”
看着梁斌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面部非常郑重的样子,我的心里释然,看来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做女婿的话不是乱说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心法学起来很难,我是从小学的,学了五年才做到完全隐身。你如果想学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和你自身的功法相抵触。我父亲说过,道家的功法博而杂,各个门派的功法都有自己的特点,要专一,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显然他看出我有些口不对心,盯住我的眼睛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跟着我吗?”
我摇摇头,想起刚才的可怕经历说:“你不会是为了要杀我吧?”
“正好相反,是为了要你杀我。这是真的。不过,如果你杀不了我,就必须把你的武功心法告诉我。”
我愕然了:“这是条件吗?”
“是我们俩的赌约。”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是可以看出他是绝对认真的。
这是什么赌约?!我思忖了半天说:“赌几局?”
“一局定输赢!你杀不死我,就得把功法告诉我。”
我可以不同意吗?和他没有商量,我知道!
朔月之夜,黑暗无明。
我和他站立在山头。相对而立,我决定还是努力一搏,将他打败,他就不会取我的性命。杀死他,我肯定做不到!但是也不能让他杀死我。如果我败了,那么再告诉他心法吧。
伊莲和郑奎在一边如临大敌地守着,我犹疑地看了看梁斌,他毫无表情地说:“放心吧,他们绝不会动手的,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较量。”
如果只是我和他,凭心而论,他赢不了我!我有这个自信!
“你一定要记住,杀死我!绝不留情!否则,你就输了,就要把你的心法告诉我!“
我点点头!
难道我不知道这赌局不论结局如何,都是我输了吗?
可是我还是得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