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大半年,到她十四岁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六。
早上起床的她习惯晨浴,才刚刚洗好,楼下已传来温和的大叫“小温暖!小南弦来了!”
干毛巾往湿漉漉的短发上一搭,她冲下楼梯“为什么这么早啊?”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中午会出去和同学逛街吃饭,晚上才会在家和老爹及温柔吹蜡烛?“老爸你不是说请他晚上来吃饭的吗?”
温和无辜地耸肩“我去买菜了,你自己问小南弦。”
她一双灵气大眼转向他,发觉他好象又长高了,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清亮得慑人心神。
“又一早洗澡了?”占南弦走到她跟前,取过她手中的毛巾。
她赶紧把头低到他胸前,最喜欢他帮她擦头发了,脑袋被他的手掌暖暖地包着轻轻摩挲,每回舒服得不想他停下来,可惜今天不能蹭太久“我一会要出去啦。”
“你约了她们几点?”
“十一点。”
“现在才十点而已,还早。”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把象棋摆出来“先陪我下两局,一会我送你过去。”
她坐到他对面,直接把他的车马各抽掉一个,他忍不住笑。
她举起手掌,磨刀霍霍“中炮!”
“起马。”
“上卒!”
“飞象。”
“出车!”
他抬头凝视她,似乎想笑而又没有笑出来。
“干什么?”她问。
“你怎么这么单纯。”
她瞪大眼看他“什么意思?”
他弯起唇角“每回都是这几招。”边说还边摇头,那悲天悯人的神情仿佛她是个绝世小笨蛋。
她探过身打他“这说明我专一!懂不懂?!”
他捉住她的手,眸色变得有点怪异“真的?”
“什么真的?”
他慢慢地道“你专一?”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觉得心头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酸酸麻麻地,明明才洗完澡,耳稍却无端燥热,下意识甩开他的手,然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不敢回眼看他。
他不再说话,指尖推过棋子。
她举棋应对,飞快看他一眼,他低垂的长睫倏然一张,捉住了她原本打算掠过的眼神,她只觉整片脖子根都潮热起来。
他依然什么也没有说,她却越来越坐立不安,心底没来由地有种悄悄的奇特的渴望,想赶紧起身离开,又想这样和他一直待着,心念怪异而矛盾地缠乱交织。
“温暖。”他懒懒地开口。
心口刹时漏跳一拍,她竟有丝莫名的期待“什么?”
“你没棋了。”
她一呆,看向棋盘,他支车在左,马后炮在右,她的红帅已被彻底将死。
她恼拨棋子“不玩了!”
“再来。”
“不要!”她瞪他。
他微笑,摆好棋盘“乖,只要你能撑过十五分钟,我送你生日礼物。”
她想再度扰乱棋子的手停在半空,将信将疑“真的?”
“恩。”
她斜视他,这条猪似乎连唇角带眼睛都在笑,她飞快地把他的车马炮各取一个扔得远远的。
他大乐,伸手要抓她“你这个小赖皮!”
她躲开他的手,咯咯大笑“中炮!”
“起马。”
“我也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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