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读几年,以后捞个什么官来当当,也给咱脸上争点光呢?”茶馆里不乱就不叫茶馆,南原都见他们又吵开了,再次叫了停才说“你们闹腾个屁,这些事你们能怎么样?还不是只有看着!”
老唐说“上面不是说叫咱们投票吗?老子就投反对票!”
南原都懒得与这些家伙争吵这些没有意思的事情,喝了几口茶,拈了声点心就走了。这些事情与他没有个屁相干,上面闹的投票完全就是糊弄人的,这些普通百姓哪个见过票是什么样的?就连他这个官吏的儿子,都不知道上面说的投票是纸做的还是木头做的。
他家在城西一处独门独院的大宅,门外还有条小河流过,不过河里的水全是黑色的,还散发着恶臭,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条露天大阴沟。南原则成天忙于公事,对儿子很少管教,两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见好,再说,南原都一直认为自己的娘是被他老子给害死的,所以每次见到南原则从来没有好话过。
晃了十点半,南原都才提着搜刮来的一堆东西回家。
南原则正在客堂上与本镇的镇长科巴老爷商量着什么。科巴老爷虽说是镇长,可连九级官员都算不上,在南原则面前自然显得非常恭敬。
“哟,又来密议什么勾当吧?”南原则忍不住讥讽道。
见儿子回来了,南原则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喜色,南原都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也不计较他的话“还知道回来呀?”做出一副威严无比的样子说。
南原都哼了一声,懒得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科巴老爷倒是站了起来,热情地与南原都打着招呼。南原都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仆人,然后笑着对科巴老爷说“老科巴,你的女儿嫁了没有?我这次可是回来娶她的!”
科巴老爷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样的话,早已经养成了习惯“可惜呀,咱们那丫头没福气,三个月前就已经嫁人了我要是再有个女儿,一定嫁给都少!”说着,还哈哈地笑了起来。
南原都没趣地摇了摇头,就蹿回房去睡觉了。
仆人来喊他吃中午饭的时候,他也懒得动弹,昨晚体力消耗太多,小凤仙那骚狐狸是越来越厉害了,再这么下去,南原都可受不了她的折腾。
下午,正在做着发财美梦的南原都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谁呀!”他带着三分怒气地喝问。
“是我!”南原则沉声说。
爬起来开了门,南原都问“有什么事?”
“跟我来书房!”南原则打量了一下越渐消瘦的南原则,闷声说了一句就走了。
南原都洗了脸,也不理头发和换衣服,就直接去了书房。进去之后,见他老子端正地坐在那里,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有什么事就说吧!”
“都儿,你今年都23岁了吧?”南原则沉默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
南原都没应,再过两个月,他的确23岁了。
“你娘也离开有17年了,这17年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听着南原则说得如此沉重,南原都倒是好奇起来了“拐弯磨角的干什么?都是大老爷们,直接点!”
南原则丝毫不以为忤“以前,我一直忙于政事,没有时间来管你,把你的前途也给耽误了。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改革官制,以后非贵族就不能当七级以上的官员,这些年,我也积了些钱,准备把你送到西都大学去深造一下,毕竟后或者从军,或者从政,谋一个爵位”听见老头子把自己的未来都给安排好了,性格叛逆的南原都顿时一阵烦腻,站起身来说“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这世上那么多人没当官也是活得好好的!”
南原则强忍着怒气“你知道什么?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当官才真正有前途,难不成你就这样游手好闲地混到老?”
见老子生了气,南原都心里莫明一阵快感,冷笑道“是便怎么样?反正我是不成器的败家子,再说,你有家让我败么?我败我自己与你何干?”
南原则拍案而起,戟指对南原都骂道“畜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话!”南原都顶了回去“别在我面前拍桌子打巴掌的,我不吃你这套。谁爱当官谁去,反正我不会去,你有钱是你的事,我不用你一个铜子”
南原则气得脸色惨白,呼吸一阵急促“你,你,你啊,啊”只见他脸部一阵痉挛,仿佛被恶鬼卡住了喉咙呼吸不进空气一般,双手一阵乱抓就晕了过去。
南原都吓了一大跳,忙抱起已经晕了过去的南原则,又是掐又是按“老头子,你干什么?别吓我呀?”
仆人听见声响跑了进来,一看这情形,忙说“少爷,快把老爷抱回房里,他这是老毛病犯了!”
南原都抱起老父,忍不住问仆人“什么老毛病?”
“听杜医师说,老爷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的,少爷”“快去请那个杜医师呀,跟着干什么?”喝斥走了仆人,南原都把父亲送进了房里,忍不住一阵愧疚。这么些年了,连自己父亲患上了心脏病都不知道,看来自己当真是十足不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