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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剧咳的次数增多,身体亦日渐消瘦,已渐呈皮包骨头之像。
“没事!”吴子昂用丝帕掩住唇,喘着粗气道:“咳会就没事了!”
“你这病!唉!”铁刃望着对方唇边的血迹,不禁长叹一声,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子昂望着手中丝帕,心中暗暗苦笑,原本打算还给蔚灵瑶,但却一而再,再而三被自己在无意中使用,如今这丝帕血迹斑斑,怕是还不回去了。
“不知道,恒城,那里怎么样了!”出了会神,吴子昂强压着喉中痒意,吃力地说道。
“你岳父苦心经营这多年,京中都尉廷尉两大军队皆在手中,若是起事,必定功成!小兄弟,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铁刃摇摇头说道。
“生死由命!我就算担心着急又有何用!?”吴子昂眼中带着笑意,望向窗外那轮渐落的夕阳,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已经不十分恐惧死亡的来临。
“小兄弟!”铁刃欲言又止,因为他忽然发现,心里再找不出任何足以劝慰对方的话来。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一个男子的声音忽地自窗外传来,令吴子昂微微一怔,忙举目望去。
透过窗子,他清楚地看到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奋力推搡着一名守门金卫。看其笨拙的动作,明显是不懂武功之人。
也就是因为一点,那金卫才没下重手,只是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口,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大步向门口走去。
“我要见你们将军,我要见你们将军!”那家丁模样的人奋力挣扎着,满面通红的大喊道。
“韦寒,让他进来!”吴子昂用低哑的声音吩咐道。
“是,大将军!”金卫之一韦寒应了一声,松开了手。
那家丁也不整理被对方弄皱的衣衫,急匆匆跑进房来。
“你是何人,找本将军有什么事?”吴子昂望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哑声问道。
“小的是宫大将军府上家丁!”那家丁想是平日为奴惯了的,即使是一脸气愤的模样,仍是自称‘小的’!
“小的听闻大将军乃是已故威武大将军之子,小的虽是宫大将军府中一名小小家丁,却也闻得已故威武大将军的美名,世人常赞其‘每战毕,善待军俘,不伤妇孺,是为仁将!’然今日观其后人之作为,实是令人不齿!”那年轻家丁似乎也读过些书,一口文诌诌之词,然而一脸正气凛然之色,却是发自于内心。
“你想说些什么?”吴子昂收起沾血的丝帕,淡淡地问道。
“我想说,你排除异己,大肆屠戮将官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放纵恶人欺侮妇孺?”那年轻家丁面上毫无惧色,句句掷地有声。
“说的再详细些!”吴子昂隐约听懂了一些,继续说道。
“那钱照南本是个小人,却被你收罗成为属下,就在方才,他带人冲进了将军府邸,欲强行非礼夫人小姐,管家秦伯阻拦,却被他一刀砍死!”那家丁声音越说越高,脸上神色亦愈加悲愤,说到激动处,伸手怒指吴子昂:“物以类聚,收罗钱照南这样的小人,可见你亦好不到哪去!”
“说完了!”吴子昂此时已知道对方的来意,轻皱眉头道:“前边带路!”
噫!那家丁微微一怔,半晌方迟疑道:“你,要去么?”
“你冒死前来,不就是为了要我前去么?”吴子昂望了对方一眼,哑声道:“别废话了,带路!”
“好,好!”那家丁面上涌出狂喜之色,本来他亦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今见对方竟然主动要求前去,忙不迭地转身前头带路去了。
“铁大哥,与我走一遭罢!”吴子昂强打起精神,向着铁刃说道。
“你的身体!”铁刃善意的提醒道:“不若让我去一趟罢,你在家休息!”
“正觉胸口发闷,正好出去走走!”吴子昂摇摇头,迈步跟在了那家丁的身后。
铁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神兵‘天焰’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吴子昂所在的官邸与宫严的将军距离并不远,因此吴子昂,铁刃,加上四名金卫与家丁皆以步行。
“小的丁南!”那年轻家丁口中答着,脚下健步如飞,令有病在身吴子昂跟的相当吃力。
铁刃见状,伸手握住吴子昂的一条胳膊,真气运处,几乎是凌空扯着吴子昂向前奔去。
不多时,几人赶到宫严的将军府邸。
“滚一边去!”吴子昂向着守门的几名兵丁冷冷喝斥了一句,一摆衣衫迈步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