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镇皇坐在王位上,还在回味刚才明恒对他说的话。
“十八年前,我朝兴兵进攻兰顿,元气大伤。而固邦之战,犁师擅动兵戈,又折羽而返。经过这两战,即使要再度兴兵,也当在十年之后。兰顿近日又遣使臣,有修好之意。臣以为,云镜南此人,叛国或是忠诚,对陛下并无大碍,值此和平盛世,留一个熟知兰顿内情的人,比杀一个叛贼更重要。对此人宜行封赏,遣至远离东境与王城的鸡肋之地”
明镇皇自言自语道:“明恒说的,朕倒未想过。”他在处理云镜南这件事上,完全是出于朝内势力派系上的考虑。
他也知道,明恒刚才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一石二鸟,安抚边境的古思。古思即是军方的人,又是明恒系中铁西宁和云镜南的朋友,明镇皇本就有安抚之意,此时卖足了明恒与古思的面子,虽然李城子有些不爽,也值得了。
忆灵从领地赶回来时,犁师已出殡。
“红雪,林跃,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大公爵那日随禁军入宫,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等我们第二日来,他已服毒自尽了。”林跃道。
“不,我相信父亲他不是自杀的!不管这个凶手是谁,我一定要报仇!”忆灵的泪早已哭干。
林跃还能说什么,从根本上来说,犁师是被逼死的。可要追究凶手,却又找不到。是该把帐算在兰顿皇室身上,或是算在鸽派贵族身上,再或者,算在固邦城的古思身上?也许,这本就是犁师自己选的一条路。
“阿灵!”红雪突然说话了“我在固邦城上看到了莫南。”
几块怪石边上,芳草荫荫,奇花叠艳,清香弥漫。石缝中,一股清泉潺潺流出,注入小池,池面上漂满花瓣。
一个人影,悄悄地出现在池边,分开草丛,探出头来,正是云镜南。
池面上空空如也。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云镜南罩在当中。快击、重脚、花瓣、碎草、金星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捉刺客啊!”云镜南叫道。
德德闻声冲了进来,手拿两把菜刀,惊惶四顾:“刺客,刺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