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古思军团在布鲁克城外与十万联盟军会师了。
留驻城中的十万布鲁克军必须承担起保卫布鲁克和阿南要塞的任务。
清秋时节,两个朋友再次见面。
“阿南,你的联盟军军容很盛啊!”古思羡慕地看着云镜南身后的十万大军。
云镜南很理解古思的心情。布鲁克和威烈兵员有限,古思和叶扬一看到军队眼睛就放绿光,更不用说是衣甲鲜亮,精神饱满,长矛腰刀擦得雪亮的生力军现在的联盟军相比于布鲁克军,生活水准要好得多。
“这次的行动为什么要叫扫榻?”云镜南问道“兰顿人又不是客人,我们没有必要扫榻以待吧?”
古思笑笑道:“这是陛下起的名字,我也嫌它太过斯文了。”
“怎么?我以为阿筝她不会同意这次行动呢!”云镜南奇道。据他对素筝的了解,素筝对铁西宁夺取王城政权始终不能释怀。
“怎么了,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小器?”素筝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边。
古思忙欠身道:“陛下!”
“古将军重甲在身,就不必施礼了!”素筝的眼睛只望着云镜南“阿南,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吗?”
云镜南对着素筝一笑,道:“阿筝,你还是掐我一下比较习惯些!”对于自己和这个布鲁克君主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实在难以说得清。
“阿南!”泪水一下从素筝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她知道与云镜南之间的芥蒂已随着时间而消除。
眼前的这个情人,已经从活泼的少年转变成了成熟的青年,多情的眼眸中更多了一层深邃,她动情地向前一步,手臂微抬。
她已顾不得众目睽睽,数年来的艰辛让她更渴望情人的抚慰。
云镜南向后缩了一缩,只是一点点,恐怕连一厘米都不到。
可是这足以让素筝感觉到了。
而且,这时的云镜南身旁,多了一个人。
一双清澈的眼睛,如同不染凡尘,美丽的黛眉后面,藏着一缕不为人觉察的忧伤。那正是云镜南从飞羽城带回的聋女蝶儿。
素筝不禁相形见拙。
如果是还在王城的时候,她不会介意与任何美女一争高下。可是现在,沧桑变故让她无暇去施粉黛,布鲁克繁忙政务使她的眼边有些微浮肿,尽管在别人看来,现在的素筝多了一点稳重雍容,但那少女的天真无邪已经离她远去。
“这位姑娘是?”素筝的手重新回到宫廷教授的标准姿势。
“她是蝶儿。”云镜南笑着看看蝶儿道。
蝶儿嫣然一笑。
“阿南身边总是不缺美女的。”素筝的话中大有酸意,而且大有别具用心的嫌疑。
正在打量素筝的蝶儿丝毫没有觉察到素筝的话中之意,笑道:“蝶儿见过陛下!”
素筝大感无趣,却又不愿在情敌面前落了下风,转对古思和云镜南道:“祝古大将军和阿南大人凯旋!”然后便转身回城。“起驾!”宫廷仪仗随素筝向布鲁克城而回。
“阿南。”古思低声问道。
“什么?”云镜南看着素筝的背影,正在想“她不泼辣时其实很有女人味的”
“她呢?”古思问道。
“谁?”云镜南失魂落魄地问了一句,转头看见蝶儿疑惑的目光,猛地一激灵,忙回头对古思道:“你是说水裳吧?她带小队人马先到固邦粮道去了。”
“噢!”古思脸上明显很失望。
“你和她以前有什么故事吧?”蝶儿看着云镜南道。
云镜南笑道:“我和水裳能有什么事?她只是看我有点不顺眼罢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水裳。”蝶儿的眼睛有时也可以杀人。
“说来话长”云镜南头痛的时候到了。
“阿南,你带轻骑到前军去,你对这一带可能比我还熟。后勤人员留在中军,我会照顾好蝶儿姑娘的。”古思及时为云镜南解了围。
“阿南!”蝶儿嗔怪地叫道。
“蝶儿,你不要担心。”云镜南不敢回头,他需要一点时间编故事。
“编故事,又是编故事!”云镜南对自己很不满意“算了,晚上把以前的事都向蝶儿招供算了,这样好累。我不想再骗女孩子了。”
“可是,世上的女孩好象都喜欢听假话。”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素筝所起的行动名称“扫榻”意为横扫榻侧之敌,多多少少也带些调侃:有朋自远方来,我当扫榻以待,若来得是财狼,自然只好拿起猎弩和长矛。
“睡”在布鲁克城之侧的是一条兰顿防线,分为两部分,北面是禹顿侯爵的平原大营,西面面则是文速伯爵的山地军寨。两处驻军各有十万,两军相互呼应,成犄角之势,牢牢钳制布鲁克城十五万大军。
以古思所辖的两城二十万人马,即使倾巢出动,也难以强攻下其中一处,而若大批布城军队绕开防线作战,这条布鲁克防线又有能力对布城造成威胁。因此,古思只能苦苦忍受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硬是带着十多万眼睛要喷出血来的布城战士老老实实地呆在城中长达一年。
兰顿西征军“东战区第六联合军团”的旗帜飘扬在平原大营上空。闲散的兰顿驻军三五成群地在营地里逛来逛去,因为*近主将的大营,他们只能低声交谈。
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轻松了,因为他们的戒备对象布鲁克城乖得不可思议。一年中,两军只发生过一次遭遇。那是一个第六联合军团的哨探士兵口渴了,在一条山溪边取水,而对面恰好有几个布鲁克骑兵也在取水,两边友好地各办各事,没有发生冲突。
那个兰顿士兵心有余悸地回到营地报告了情况:“幸好对方态度还算友好,连枝箭都没射。”
而那几个布城战士回去报告队长道:“今天碰到个兰顿狗崽子,可是溪水太急,射死了那家伙也割不到脑袋,所以没动手,浪费弓箭呢!”
虽然是一个小插曲,但这种缓和的对峙关系主要来自于双方主帅的态度。禹顿不想惹古思这个战神疯子,只想刺尾之战早日结束,自己驻防任期一满便能远离这里。而古思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对歼灭小股兰顿军一点胃口都没有。
现在,禹顿侯爵刚刚起床,正在军营里享用勤务兵端来的咖啡。
“禹顿侯爵,东南面出现布鲁克军!”中军参谋报告道。
“什么,看清楚了吗?是古思的正规军还是那些草原流氓?”禹顿侯爵的脸上泛起红光。
“爵爷,是古思军。看样子有两个骑兵团,一万人左右,正由布鲁克城向东北方向进发。现在在我们营地东南方四十里处。”
禹顿捻了捻山羊胡子,击掌叫道:“好啊!古思终于沉不住气了。才一万人!看来,我离开这里之前可以攒一点军功。”
“爵爷,古思会不会是来打我们的?昨天的探子报说布鲁克城前有大量军队集结。”
“你这个猪脑子,我们有十万人,文速的十万人离我们只有半天路程,他们怎么敢打?古思肯定是要绕过我们,然后到林跃身后去打运动战。铁西宁都出动了,这些人都沉不住气了。”
“那我们”
“你这个猪脑子,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喝了快一年,连泡咖啡的水都是咸的,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等待布鲁克军离城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等来了,怎能放过?”
那参谋连被骂两次猪脑,头都懵了,问道:“那要不要通知文速大人增援?”
“你这个猪脑子!”禹顿几乎想撤掉这个参谋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文速这个老家伙有肥水时叫过我们?”
上次文速伯爵在两军防地间发现一个三万人的逃难群,结果悄无声息地自己吞了。
中军参谋不敢再多说,行个军礼道:“侯爵,我这就去通知军队!”
四十里外,果然有古思的两个骑兵团,只是面对七万气势汹汹的禹顿军队,一点惊慌失措的迹象都没有。
在沙尘中恭候多时的管丰,笑吟吟地回顾左右道:“中午我们就可以吃到肥肥的兰顿火鸡了。”
因为敌人出乎意料的冷静,离管丰三百米远的禹顿感觉自己好象掉进了陷阱。
不出所料,阵地的左右两侧,都扬起了沙土。
漫天沙尘中,传来震人心魄的歌声:“狼鹰顾视,谋我王朝。壮士奋起,修我戈矛。民不聊生,与民同衣。王不能寐,与王同仇。敌焰嚣张,军魂弥坚!为国而生,为王而战!”
七万兰顿军阵开始不安起来,冲锋阵形开始转为防御
两个小时后,三万留守平原大营的兰顿军队不战而溃,十万联盟军进驻平原大营,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师,从背后踹了禹顿侯爵一脚后者的七万人已经与五万古思军胆颤心惊地对峙了两小时。此时腹背受敌,彻底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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