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纯。韦执谊心想,果然如此,这个太子真是深藏不露,皮里自有一部春秋!
“正是。殿下所料不差,俱文珍当初假意将那姓刘的贬至剑南西川,图的便是今日。”
“你赶紧,去知会严绶和裴均,叫他们按兵不动,俱文珍若有号令要敷衍搪塞过去,绝对不能出一兵一卒。”
“是。可是少了这两方,恐怕对我们也不利吧,殿下三思”
“哎,照做便是。那俱刘二人充当先锋,我们只管收拾残局,都调动起来,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行了,说了你也不懂,快去吧。”太子李纯吩咐道。
那人领命离开,李纯也没多呆就走了。此时,韦执谊躲在花墙后面,已经浑身是汗,他一直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确认没四周有旁人,这才轻声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出了东宫,韦执谊才算是有些心思去分析刚刚东宫内生之事:很明显,剑南一动,俱文珍就要出手了,吾皇危矣,新政派危矣!那太子坐观螳螂捕蝉,自己学黄雀出击在后。形格势禁啊,得赶紧报予王兄知道!
前日接绯衣人飞鸽传书,俱文珍已经对剑南西川节度使府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韦皋这个老家伙死了,真可说是大快人心。我俱文珍又多了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岂不快哉!这个刘某人还真是个大才,原来把他派到西川时,只是想让他当个细作信差,真是没想到,他巧施计策,竟然轻而易举地让韦氏兄弟反目、家破人亡,哈哈,令人称奇啊!此人确实可用,但是阴鸷歹毒倘若真的坐镇一方节度,恐生二志,引起祸端
俱文珍心中美滋滋地盘算着,下一步也该轮到逼宫了!上次一击不成,皆因那李忠言手中有神策军右卫的兵权,与我势均力敌,这次有西川援兵,又佐以荆南、河东两大节镇,安愁大事不成?
这时,何苑珍前来禀报:“大人,属下回来了。”
俱文珍往前探了探身,问道:“那裴荆南和严河东二位,可是都已准备停当,随时待命了?”
“属下向这二位传达了您的意思,他们都回答说,一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
“好,很好。苑珍啊,这些日子你甚是辛苦,不过还得再撑几日啊。只要刘将军一到,你就去通知严裴二人,立即举事。”
“是,大人放心。”
“哦,对了,还有,皇城守卫都换成我们的人。”
“这一点大人放心,属下早已办妥。只是这太极宫守卫暂时还办不到,那都是李忠言的亲兵,属下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向您请示对策。”
“嗯,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这一天,傍晚,兴庆宫花园。二人于亭台对坐,只是品茶,不说话。良久,还是紫袍人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我二人,本是同道,何必苦苦相逼,互视仇敌呢?”
青袍人瞥了紫袍人一眼,没言语,他端起品杯,呷了一口茶,又放在石桌上,仍旧是一言不。
“人活一世,能认清形势,识时务,才算没有白走一遭。负隅顽抗,只能是自寻死路。时下,皇帝身不能行,口不能言,朝事混乱,与其这样,倒不如及早让位于太子,免得被歹人钻了空子。”紫袍人继续说道。
青袍人嘴角边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问道:“是让位于太子呢?还是有人想当赵高呢?”
面对着如此露骨的嘲弄,紫袍人脸上丝毫没有怒色,依旧平心静气地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不谈国家社稷,只说这安身立命。兄台你还是看不透这些事啊,那李家哪位公子王孙当皇帝,与我等又有什么相干?那些大臣们成帮结派,聚拢势力,与我们又能有什么牵连?没有,没有丝毫的关系。保住性命、安享荣华才是我们真正能够图得来的东西。”
就这样,紫袍人说着,青袍人听着,这二人从日方偏西,一直做到了月上枝头。
无独有偶,兴庆宫里长叹叙话的场景,也同样出现在了翰林院书待诏王伾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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