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强势方能震住对方,一味妥协只会益掣手掣脚。而他一向不屑去解释什么,如今又是为她破例,心中许是不愿她误会于他。
拧折了尖口?!烟落仔细回忆,头先见到这枚镖落地之时,似乎真的是扭曲了的呢,起先她以为是因石子所拦,原来不是。心中一阵郁结,他要她的命,拿去便是,今日自己怎的计较起这些来了,又是暗自一阵懊恼。
“我去给你拿衣裳。”她丢下一句话,匆匆逃离。
望着她含着几分慌乱的背影,他抿唇一笑,心中如三月春风吹过湖边,荡起圈圈涟漪,不再平静。
歇息了一日,次日他们进入灵州城中与尉迟凌会合。让烟落惊奇的是,冰雹袭击过后,她以为灵州城中应当是一片混乱,百姓凄苦,露宿街头的景象。不想却是井然有序,有州府搭建的临时躲避棚子,还打开了灵州的地下通道,供无家可归之人暂宿,州府门前还有放义粥之处,男女老少皆端着碗排队等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安泰祥和。
如果他们所运送的银两与物资是昨日到的,也不会如此快就安置好罢,这般状况,更像是赈灾物资几日前就已经抵达了。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的行动不过是迷惑敌人的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赈灾物资已经先行到达,或许就是大摇大摆走的官道。
她的猜测,最终在风离御与灵州知府的对话中得到了证实,不得不佩服他的谋略与狡猾,竟是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傲哥哥没有行动,否则也将是白忙一场。也许是自己的情报压根就没有送到,也未尝可知。不过眼下看来,没有送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想与风离御斗,真的太难。
在灵州逗留了约七日,将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他们便返程回了晋都,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夜间行路那么辛苦,自然是因不用做戏。
显然,风离御这次的任务办的极好,一回府中便忙的不见身影,倒是宫中赏赐时有送来,听程管家言,皇上龙颜大悦,颇为赞赏。看来他的未来太子地位是无可动摇,想来经过此事,二皇子也应当死心了罢。
一晃又是数日不曾见他,转眼又是到了月底,烟落倒是乐得清闲,在房中支起一杆画框,镶了白色绢布,径自绣起如行云流水般大气的山河落日图来。银针穿刺,金线而过,一针一线都十分的用心。
可是,这世上,总不会太平。
一阵急急的脚步之声,打断了正在埋头绣花的烟落,正是离园之中的程管家。
“楼夫人,七皇子今日回府了,此时正在前厅之中。说是玉夫人对您颇有不满,此下正在七皇子面前说您的不是呢。”程管家一脸着急道,七皇子脸色不佳,阴沉的骇人,他侍奉他左右多年,素来知晓他的脾气,这次恐怕是气得不轻,楼夫人素来文静,与世无争,只是这玉夫人屡屡生事,他也很是头疼。
烟落只“哦”了一声,继续绣完手中的半片叶子,再将银针轻轻插入一旁线盒之中,不疾不徐地起身,跟了程管家来到了前厅之中。
只见风离御一袭黑色锦袍,端坐于主位之上,远远地看不清表情,唯见束着黑的金冠散出阵阵冷冽耀眼的光芒。立于一侧的骆莹莹见烟落进来,犀利的目光如两把锋利的尖刀般,直欲将烟落刺穿,强烈的恨意难以掩饰于她精致的脸庞。
烟落不由得一怔,她与骆莹莹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般?心中藏了几许疑惑,她盈盈作揖,轻声道:“不知七皇子找烟落来,有何事?”
“问得好!本皇子正想问你,这是何物?”厉声质问,他俊眉紧拧,用力一甩,将一个半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掷于烟落面前。
裂开的口子,狭长又幽深,其间滚落无数颗粒状的白色药丸,散出阵阵淡淡的梨花香味,只一闻,便教人心中一阵甜腻。是娘亲给她的媚香!天,她几乎都快忘了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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