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祸首便是康县你了,至于无良乡绅,则当数徐牧谦,现在他逃去瑞安,孙锵鸣偏是他儿女亲家!”
“即使孙锵鸣是徐牧谦他儿女亲家!”康定基已经想通了:“恐怕也保不住他身家性命,运司,恐怕我这首级不但要悬首校场,还要传首瑞安吧?”
庆廉冷漠地点了下头:“就看孙锵鸣是要保全瑞安全城,还是要他这个儿女亲家了!”
“痛快!”康定基现在放得开了:“徐牧谦家财百万,还不是陪我一起上路,运司”
他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按流程来说,平时要拿走我这颗首级,非得抚台、藩台、臬台会审,大理寺复核,有了上谕才行,但此非常之时,运司你临机处置,除了我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罢了”
他带着哭声说道:“家中父母妻儿,就托付给运司了。”
他一手举着酒壶,一手夹起了红烧肉:“小时候家中困顿,就想着那一天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运司,也没有别的心事,多拿些酒肉来,就让康某醉死撑死吧!”
他已经把一壶酒都喝得干干净净,仰天长叹道:“这世上为什么多了柳绝户啊!”
“我天国怎么多了一个殿前三十六检点来?”
说这话的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儿家,十七八岁,一头柔顺无比的长发披肩,又用金黄色的红布裹头,穿着整洁的锁金褂,下身是一身火红的长裙:“东王九千岁哥哥,你给我说说!这个柳畅柳检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面坐着身穿金线团龙袍的男子,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头顶双龙双凤珍珠冠,腰系百宝金玉带,脚登龙凤穿云靴,面色坚毅,正是现在整个天京城最有权力的男人,左辅正军师东王杨秀清。
杨秀清看了一眼自家妹子,嘴里多了句责怪:“长妹,你都多大的人了,若不是到了天京城,你早嫁人了!”
嘴里虽有着责怪的意思,却是兄妹间的温情更多些,杨长妹朝他吐了吐舌头:“哥哥,人家好奇了!给我说说,给我说说!”
杨秀清疼爱地看了一眼自家妹子,他在天京城内独揽大权,军政人事一手抓,甚至凌驾于天王洪秀全之上,可以说是权势滔天,但是却是最溺爱这个妹子。
“冒牌货罢了!”杨秀清很无奈地张开了双手:“咱们天国的检点都是鼎鼎大名的英雄好汉,这个柳畅不知怎么就混到红巾军中去了。”
杨长妹一听说这是个冒牌货,脸上的小酒窝就露了出来:“哥哥,那我们是不是给瞿振汉下那么一道谕旨,杀了这冒牌货?”
杨秀清摇摇了头,告诉杨长妹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假检点或许有些用处,该不该杀,我还有些犹豫。”
杨长妹问了一句:“是不是鞭长莫及的关系?瞿振汉不是领了哥哥你的委任状吗?”
杨秀清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妹子的肩膀:“你给我再念一念译出来的北华捷报吧!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柳畅柳绝户,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