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我又看到了顾远洲。
厅里的光线幽暗,顾远洲坐在我的前面,看着就像是一场梦境,但似乎又特别的真实。
我伸手在他的眼睛跟前晃了晃。
“顾远洲,是你吗?”
一只微凉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随后,手里的酒杯被他给拿走了。
“顾远洲……你是鬼魂吗?你是不是有什么冤情没有被平反,你还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啊?你告诉我,我帮你去完成好不好?”
此时,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迷糊,我恍惚在梦里一般。
他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顾远洲,我想摸摸你的脸,好不好?”
他点头。
我慢慢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抚着,是我熟悉的轮廓,是我爱的那个男人。
摸着他的脸,我的眼泪也掉下来了。
“对不起,顾远洲,我真的不是愿意想要让你死的。我对不起你,我错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我情难自控,泪流满面。
他拿了纸巾轻轻地替我擦试着。
“顾远洲,你放心,我不会一直消沉的,我会把臻一公司打理好的。”
“顾远洲,地下是不是很难受,需要我帮你烧些纸屋,纸钱过去吗?”
我这样一说,他突然笑了出来。
“好,你可以帮我烧些纸钱……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温雅说,让我尽快把你安葬了。说死者需要安息,但是我舍不得安葬你,怎么办?”
“那就不要下葬了,让我陪在你身边……”
“顾远洲,我现在好难啊。臻一公司举步维艰,我想要开拓新世界,但处处碰壁。我真的很蠢,我原本以为……没有了你,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臻一公司推到一个新的高度。我现在才发现,没有了你,我一个人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做不来。”
或许是自己真的将那份感觉压抑了很久,此时此刻我便将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以地将我揽入了他的怀抱里,将下巴抵在了我的头顶上,轻轻地摩梭着。
我趴在他的怀里,哭到嗓音沙哑。
仿佛想要将所有的委屈不快全部发泄出来。
“顾远洲,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你回来好不好?回来我们在一起,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手伸到我的发尾后面,将我的发绳摘取下来,手指插入我的发丝,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发丝。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趴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柔,不想让他离开。
我不管他是人是鬼,抑或这只是我的一场梦,我都不希望他离开。
“顾远洲,人死之后,真的有地狱吗?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你好好活着!你要把臻一公司做下去……”
“我做不下去了,真的,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到的。”
“不行,没有你,我什么也做不了!”
“以后不要喝太多的酒,这对身体不好!”
“顾远洲,顾远洲,顾远洲……”
我任性地窝在他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