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拆了重建的,楼上的确有给娴静留了一个房间……但也只是存放她的遗物,这新宅建起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世了。”
“好……”
“不过,我们重建的时候,后花园大部分景物没有拆除,还是保留以前的样子。你可以去那座月季园看看,里面的花都是娴静生前种的。”
“好,感谢!”
林楠笙前往后院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盛夏的斜阳从围墙的另一端照射过来。
穿透的浓密的植物,笼罩在那一道孤独的身影,他的身影被拉长,步履略显得沉稳迟钝。
其实这后花园,我小时候来过无数次,在这里扑蝴蝶,抓知了。
但是舅妈应该担心我会思念母亲,所以从未提及这里的月季园是母亲生前种下的。
不过,记忆中,舅妈也会经常过来给月季修剪枝条。
每次剪完枝回来,眼睛总是红红的。
问她就是被蚊子叮咬了,现在才知道她是去祭奠母亲了。
林楠笙走得很慢,他伸手触碰着这里的石凳石椅,又亲手抚着那高大的树杆。
婉延的石板路上,仿佛在时光里留下来了些许记忆。
月季园那边还有一个秋千,此时节,花瓣落满了庭院,一阵风吹过来,这些花瓣漫天地飞舞着。
最后落到了秋千上面,林楠笙颤巍巍地走到了秋千跟前,慢慢地坐下来,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长长地叹了一句。
“娴静啊!你怎么这么傻,就不知道等我回来啊?”
我没有打扰他,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客厅里。
此时,吴丽娟煮好糖水端到我面前,
“唉,要是娴静还活着就好了,她等的那个男人,终于是来寻她了。”
“是啊!”
“之前她还活着的,特别是怀孕之后,嘴里一直念叨这个男人……”
“真是太婉惜了,如果她在天有灵……”
吴丽娟煮的糖水很好吃。
但是不知为何,我吃完之后,又是胃里翻涌,去洗手间吐掉了才舒服。
不过,为了礼貌,我没有说实话……
吴丽娱又在讲宋泽曦的事情。
“最近,他接管了公司,现在慢慢正上了正轨,虽然有点困难,但很快就能够克服……哎,人啊,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追求什么是错的,遇上了一个不争气的爹。”
又等半个小时,林楠笙才缓缓走了进来,这一刻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林丽娟赶紧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他。
那封信封面都泛黄了,看着也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承载一个女人二十几年前的思念。
“娴静走的时候,我没有在她身边,也没有能够听到她有什么遗言……这封信是她在神智清醒时候写的。”
封面虽然全部泛黄了,但封面干净,没有任何的折痕,可见吴丽娟这些年将信封一直保存得很好。
林楠笙双手接过,还深深地鞠了一躬,“谢了!”
吴丽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谢什么!这是娴静的心愿,能交到当事人的手里,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封信林楠笙坐在沙发上看完了。
我看着这个老人不停地抹着眼泪,我也没有好意思过去打扰。
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看完信纸之后,他将这封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公文包,这便对吴丽娟道,
“信中娴静说,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并取名蕴!我想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