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弥走到他面前。双臂一伸绕到他脖子后面,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了他身上。
傅凌止呼吸一顿。听见她如水般的声音“你家老爷子找你去谈话。”
他气急,讥笑“怎么?迫不及待跑去告状了?”
“可不是!我去告状了。我和阿公你因为在部队训练受伤才到医院找我治疗,你待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让我找不到词来形容”
感受到他愈来愈僵硬的身子,她笑得更加甜腻。傅凌止,我是该去告状,并且如愿以偿的告了状。可我的心怎么那么痛呢?得不到你的爱就去告状,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悲哀?
他叹气,双手握住她的肩,眼睛里有淡淡的难堪“音弥,你别这样。别让我愧疚太多”
话音未落,旁边响起温醉墨惊慌失措的叫声“啊傅斯年,你放开我!疼死了!啊!”h
音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凌止猛地推倒在地。他扯开咬住温醉墨手臂的小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搂住温醉墨,大吼道“傅斯年你他妈有病啊!你怎么这样对你墨阿姨!滚!滚开!”
音弥强忍着脚踝的伤,急急忙忙爬过去扶起头磕在石头上的儿子“小年!小年你没事吧?小年!”
还好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妈,音弥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脑袋起身。
傅凌止不依不饶,骂过小年之后就把怒气迁到她头上“薄音弥!你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条狗!见人就咬的自闭症!”
全身被抽干了,音弥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耳朵了像是塞了数根针,尖锐刺顶的疼,除了疼还是疼,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傅凌止,他也是你的儿子呀,你到底把他当什么呢?你当着他的面戳到他最深处的痛,你怎么能那么狠?
音弥使劲把眼泪憋回去,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小身子,他那么瘦,那么安静,全身冰冷,她只能紧紧搂住他,护他周全。
她通红着眼睛,木然地看着不远处讲别的女人抱在怀里的他,抖着声音吼道“傅凌止,你有她就有了全世界。我有小年也有了全世界,我拜托你,将心比心,我在这里求你!就算你不记得他是你儿子,也请你记得,他不是狗。还请你记住,今晚你无意中的一句话是他一辈子的伤。是你下地狱也治不好的伤!”
转身,眼泪掉下来。
只要牵扯到温醉墨,他就跟疯了一样不可理喻。亲生儿子比不过他所爱的女人。傅凌止,我都懒得对你失望了。
“阿弥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气疯了。
他在她背后唤着她的乳名,看她抱着儿子一瘸一拐,瘦削的肩剧烈的耸动。终究慢慢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