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最能雪恨,最极端,最能让你的仇人撕心裂肺吗?”傅凌止突然很平淡地撇了撇嘴,音弥见他那样单薄的眼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她被陈暮东勒紧了喉咙,根本没法顺利地出话来,只能呜呜地哭喊着。
傅凌止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而凌厉地“最高境界的报仇不是手刃仇人,而是当着她的面,把她至亲至爱的人慢慢折磨到死,让她在旁边生生地看,尝尽无能为力的痛苦,让她极端自卑,让她的感官和她的心随着你的折磨而一点一点受到数倍的疼痛。最极端的,最能泯灭一个人的灵魂的报仇,不是直接对她进行折磨,而是采用这种绝妙的办法让她遭到极致的精神上的虐待。一具尸体和一具行尸走肉,哪个更能让你解恨?”
陈暮东癫狂地笑起来“这办法倒是听过,听以前逼俘虏招供的时候都用这套,今儿有机会实践一下也不错。”
傅凌止不动声色,眼角堆砌了褶子,他在笑,可他的眼神却锋利到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他的声音很稳,可音弥却一边听一边不由自主地流泪。
她张大嘴,啊啊的叫着,使劲摇头,那些绝望都随着她苍白的泪珠一点一点掉在了地上,像从地狱伸出来的藤蔓,绞紧她的灵魂,直至窒息。
傅凌止最后温柔地看进她溢满雾气的眼,语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柔软和温润“阿弥,好好照顾自己,我混蛋事儿干多了,罪有应得。”
过了很久,他的嘴唇又张开,这次动得极慢,声音低到不能再低“还有”他舔了舔嘴唇“记得我一直在乎你。”
音弥只是哭着喊他“傅凌止!不啊!你要做什么?我不准!”
他不看她,来硬的是没办法护她周全的,他能做的只有把陈暮东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拖延时间,等陈暮东折磨他折磨得差不多了,特警也快找过来了,那么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陈暮东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朝傅凌止扔过去,沧桑的脸上尽是扭曲的笑容,癫狂又诡谲“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自己动手,十八刀,叨叨要见骨头。如果十八刀之后你还能站稳,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她的命!”
“不要啊!不要!陈先生,求求你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别这样,与他无关,他是无辜的!不要啊!呜呜”音弥使劲挣扎,她的瞳孔几乎跳出了眼眶,目眦欲裂,她双手绝望而无力地往前晃荡着“傅凌止!求求你了!别这样,呜呜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放过他!”
陈暮东疯癫地笑着,甚至夸张得前俯后仰,他用枪紧紧抵住她的脑袋,阴森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这办法果然好。薄医生,拿出你的劲儿来,使劲哭吧,使劲叫吧,看谁能听见,看谁能来救你!你他妈给老子好好睁大眼睛,看你的好丈夫是如何当着你的面一刀一刀割开自己身体的,我要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害的!你是害人精!”
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