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觉得她的眼睛快瞎了,被他的血充斥,满目之间赤红一片。
“不要!不不要!啊!呜呜阿止,求你!不”
傅凌止紧紧蹙着眉头,额头的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掉进他手臂里流出的血泊中,最困难的不是把刀刺进去,而是拔出来。一拔,深处的动脉血管会爆裂,从而大**,自残都要讲究方法的。
陈暮东狠了点,刀刀要见骨头,那必定会刺破动脉,手臂还要,要是胸腹的话,他就凶多吉少了。
数到三,闭上眼睛,猛地一下拔了出来,血如泉涌,喷洒在空中,他踉跄着退了两步,洁白的地面上一滩血水,还有几个脚印。
“不过瘾啊,傅军长,你这是应付我呢!”陈暮东撇撇嘴“不过还有十七刀,你动作得快点了,要不然我心情一不好,你老婆就没了。”
傅凌止嘴唇惨白地点点头“我来,你别动她。”
音弥比不上眼睛,那些眼泪把脸熬得刺痛无比,她喊不出来,身体里的所有情绪都被陈暮东扼住,比死了还难受,她翻着白眼球,密密麻麻的流泪。
除了流泪,除了呜咽,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傅凌止每一刺一刀,她就震好几下,刀刀下去,她竟然开始麻木,哭不出来,喊不出来,她更不敢看他。可是陈暮东太狠,他强硬地逼迫着她,逼她看,逼她受伤,逼她惊恐,要把她逼疯。
傅凌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越来越恍惚,脑袋也越来越眩晕,最初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血液从身体里钻出来的声音。
很清晰,带着粘稠的咸味,他明白,那是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声音,他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他的阿弥,静静地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体里刺进去,每一次都只剩刀柄,在刺上臂的时候甚至把整个胳膊穿透了。
他不喊痛,男人是不能喊痛的,尤其是不能当着自己的女人的面泄露他的懦弱,那只会让她更加害怕。
他一声不吭,越来越虚弱的喘息从胸腔里一点一点发出来,地上的血泊把他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他一直在后退,膝盖曲了就再也直不起来,那么多刀,每一刀下去都是彻骨的痛,可他牙齿咬出血都不哼一声。
他只是满脑子想着对面的她,一双半阖的眼眸颤颤巍巍地盯着她,看她大叫,看她痛彻心扉,看她的眼泪直直的掉。
到最后,可笑的是,他没力气把刀子从身体里拔出来了。
他瘫倒在地上,双腿以一种奇怪到扭曲的弧度摆着,全身的衣服都是密密麻麻的动。
血像虫子一样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围绕着他迅速地往外扩展。
他都不明白,一个人,一个像他这么瘦的人为什么能流出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