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或者温醉墨进来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悲剧,他醒来的时候她刚好不在。
傅凌止觉得音弥的表情很生动,五颜六色都出在了她柔弱中透着苍白的脸蛋上,那抹樱唇毫无血色,她的眼神惊诧中透着一股茫然,呆呆的样子很有些可爱,可他却把她的模样理解成了做贼心虚的慌乱。
他再度凝视她几秒,闭上眼睛偏了头。
温醉墨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赶紧走过去“凌止,哪里不舒服吗?”
傅凌止蹙眉摇头,不做声。
音弥就像一个旁观者,她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像个木偶,纯粹是可有可无的摆设,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湿了,不清是太过欣喜还是太过委屈,他醒了,他终于醒了,可她的阿止回来了吗?
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目光那么陌生?而且,毫不信任?
这不是她幻想中的久别重逢,更不是她所愿意见到的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好像一切似乎都偏离了轨道,他和她像隔了上万束时光对视,满腔肺腑之言都没办法顺利地出口。他也没话,也不喊她一声‘阿弥’,甚至都不愿意长久地看她一眼。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期待和希冀了那么久,不该是这样的。
病房里气氛很奇怪。这个不光是两个当事人感觉到了,傅守正和谷舒晚也感觉到了。
夜幕降临,窗外是如同影绘一般深沉的夜,傅凌止躺在床上,点滴不紧不慢的地掉下来,他盯着头顶的输液袋一言不发。
谷舒晚和傅守正坐在沙发里,看着这对小夫妻,面色一个比一个怪异。
按理大难不死之后,两个人应该要患难见真情的。凌止这小子为了音弥那丫头生生受了十八刀,差点丢掉性命不,光是这份胆量一看就是傅家教育出来的。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眼睛在傅凌止和音弥身上转着。
谷舒晚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就整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凌止那死小子只怕还不知道音弥肚里的娃娃的存在吧?
傅凌止偏头,她羸弱的**就进入他的眼眸。许是光线太过璀璨,照的她的皮肤诡谲得白皙,那是大病初愈的苍白,莹白中有淡青色的血管,连接着她的生命,她的表情很平静,眉目顺和,眼睛黑乌乌的一片,那里面含着什么,他竟然看不懂了。
从上午他醒来后到现在晚上九点,她没对他过一个字,甚至没摆过一个好看的表情。
是因为小醉吗?是小醉伏在他身上的时候她误会了吗?那是他不能动,要是能动早就推开她了,而且她也没干什么,就是伏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几眼而以。
她应该要明白的,他心里装着的在乎的是谁。傅凌止想起那天在医院,他当着她的面自残的时候她的表情,那样痛彻心扉的哭喊,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他们之间总要掺进一个苏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