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表情肯定很狰狞,身姿肯定很难看,可他看着怀中的团成一小团的人儿,一点都不在乎了。
那种满足,就像当年在陆指(陆军指挥学院)第一次拿到金牌枪手的称号时那样高兴,好像全世界都在他身上背着,虽然很沉,可是却满心欢喜,觉得此生足矣。
他满脸湿汗地笑了笑,双臂就像在油锅里煎熬,**的疼,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从门口的椅子到病房里的床,明明只有二十来步的距离,可他硬生生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把她放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突然身子一歪朝地上摔下去,还好及时扯住了沙发边沿,只是腹腔咯到到了沙发,很痛。
痛得他几乎想咬舌自尽。
音弥被闹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长廊的椅子上了。
她惊悚地往四周看去,这不是傅凌止的病房吗?那他人呢?谁把她弄进来的?
目光平时四周,找了很久都没找见人,她急了,猛地从床上弹下来,却在脚就要触到地面的时候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然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音弥慌了神,猛然间弹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傅傅凌止?!”
傅凌止双手捂住小腿,疼得一抽一抽地,没好气地想,先前自己构思的浪漫画面全被她这头小笨猪给毁了。
“你谋杀亲夫啊!”他冲她叫唤,满脑子的温馨话一句都憋不出来。
音弥心慌意乱,赶紧蹲下去,帮他把痛得扭曲的那条腿慢慢顺直“你怎么躺地上?还有我怎么进来的?”
傅凌止瞪她一眼,眼神不再冰冷,温情脉脉中夹杂着一丝古怪“飞进来的!”
“”她是蚊子啊?还飞进来!干脆她是空气,飘进来的好了。
音弥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裤脚,绷带缠得很紧,一圈绕一圈,还好没见红。
傅凌止极力忍住双腿不受控制的摆动和颤抖,他原先是想扶着沙发起来的,可是双腿突然无力,他干脆坐下来,想来是很久没动,抽筋了。
可没想到他还没弄完,她就醒了,好死不死地一角跺在了他得小腿上。
痛死了!
他咬牙切齿,忍着痛楚,好看而修长的剑眉微微蹙着。双眼锐利,深邃,那里面黑漆漆的如一汪深潭,攫住了她,她掉了进去,便再也没法出来了。
两个人都静下来,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对方,彼此相望无言。
“你”“你”隔了一会儿,却又同时开口。音弥脸发热,滚烫滚烫的,突然觉得穿得太多了,就把外套脱了下来“你先。”
傅凌止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飞快地觑她一眼,苍白的俊脸上有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没事,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