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怀心思,音弥总是在躲避他的眼神,那么明亮而放肆,好像可以完全不顾及全桌人那么直白的冲她看过来,她很怕大家看出什么端倪,不停地去洗手间,开始还有男同事关切的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直到后来,她一起身,大家便心照不宣。音弥愤愤然想,邪恶的傅凌止,故意的,她高雅的形象啊!吃顿饭去了十二次洗手间,她又不是尿急尿频尿不尽!
酒足饭饱后,众人提议去**消遣一番,象征性的问了问她的意见,音弥反射性地瞄了两眼傅凌止,踌躇不决之时,众人已经零零散散起身拉着她直奔蝴蝶岛,这名字她熟,以前下了班不想回别墅,她就会叫上倪泪瞳去那里坐坐,喝上两杯,那里很安静,不是一般的声色犬马之地。
回忆起前尘往事,音弥不自禁地有些惆怅。倪泪瞳,她的友情。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便是真心,到了那一刻,变也就变了。
下车的时候音弥的包被车门挂住了,霓虹灯光怪陆离,仔细解了半天她也没弄下来,同事们都进去了,她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干着急,初冬的夜,冷到会让人想掉眼泪,音弥哆嗦着手,突然不耐烦起来,一拉一扯之间,落到身前长长的一撮卷发竟然被卡在了包包拉链和车门的缝缝里,音弥叹气,她真想砸东西了!
黑色漆皮高跟鞋扬起来就要踢到车门的那一刻,伸手有一股强悍的温暖袭来,然后是冰冷到让她心颤的手。
呼吸一滞,音弥反射性的吞了口口水,低头一看,在夜风中纵然惨白也能让她安心的那双修长的手,然后是清冽的烟草气息,很强势的男人味,颤抖的背脊碰到的是他瘦削绷紧的骨骼,很熟很熟,在苏黎世多少个夜晚都会疯狂想念到让她流泪的味道。
“人都是越来越成熟的,你怎么越来越燥气了呢?”像是叹息,更像是宠溺。
这是她受不了的温柔。
音弥怔怔地站着,身体像铁块,只要一动,就能触到他。
他的头微微前倾,绕过她的脖子,视线往她身前被勾住的包包那里看去,一边耐心地解,一边沉稳的呼吸着,那些从他肺泡里出来的气体,很像伏特加,一丛一丛往她脖子上钻,大概是她的皮肤太薄,被他拂过的地方,一寸一寸地抖动着,她突然觉得很热。
他绝对是故意这么慢的,故意折磨她。音弥很怕有同事出来看到这一幕,脖子上越来越烫,那温度逐渐蔓延到面颊,掀起一股红潮,纵然是五年的修炼,她也没能成神,心跳越来越快,爆炸的前一秒,她突然发力,双臂狠劲儿往后一抻,他闷声后退。
音弥用力一扯,拽起包包飞快的往里面跑。
傅凌止摸着被她撞疼的腹侧,微微躬身,视线却紧紧锁牢她的背影,目光陡然一深,如墨般的眸子里,隐隐透出一股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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