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音弥能够感觉到傅凌止抖动的愈发厉害的腰,他的背脊瘦削了太多,以至于她抱着抱着,情不自禁地就把头贴了上去,
三个人都在流泪,时隔多年,太多不同,唯一不变的大概还是泪水永恒的烫人和温暖。
而温牧凉逐渐僵硬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旁,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就像他们各不相干的几个人,以一种注定纠缠一辈子的缘分绑在了一起。
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不知道活着有多好。
肖黎川白净的脸上那两行清泪被寒风吹散,他双手捂住眼睛,停顿良久“温牧凉的事情我会搞定,你们之间肯定还有些话要,我先走。”
着,他用一块抹布裹住温牧凉的尸体,戴上手套清洗地面,拖曳着往楼梯下走,背影消失的那一刻,音弥放了手。
傅凌止的身体往后落了落,匆匆忙忙转身,一把拥住她,声音很有湿度,滚烫滚烫的在她耳朵边洒下一层熟悉的痛“阿弥,离开我的条件是
好好活下去。”
“抱歉啊傅军长,我现在是寡妇,一个你没有资格与之谈条件的寡妇。”她朱唇微启,一句轻嘲,将他久违的信心一下子打入深渊。
“阿弥,我从不奢望在你知道到这个程度后还能留住你,你可能并不知道,小年除了生理方面的原因之外,让我决定那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精神疾病伴随着他的年龄而成为了正比。你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近亲生下来的孩子就算肢体健全总总免不了是精神分裂症,儿童期的精神分裂症状在小年身上表现的并不明显,或许你整天忙于工作,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他沉默寡言,他过分成熟,他聪明睿智,这些都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傅凌止!你丫忒让我恶心了!小年他有自闭症你不是不知道!你何必在他死了这么久之后还这样玷污他!他是你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就算来历在你眼里肮脏,可他是我的宝贝,永生永世都是!我不许你这么他,你去死!”音弥出离了愤怒,声嘶力竭毫无理智地冲他吼。傅凌止抚了抚额头“沉默寡言的症状和初期的自闭症类似,小年的心理健康诊断从来都是我带他去的,所谓的自闭症你也只是在诊断书上看见过。你并不了解他做了些什么,精神分裂大多体现在青少年和成年人身上,并不代表儿童没有,还记得他三岁的时候我从云南回来给他带的那只猫吗?后来我对你猫自己跑掉了,其实不是,那段日子你在参加阿尔茨海默症的研究,数日不在家,只有我和柳妈知道,那只猫是被小年杀死的,三岁的孩子啊,哪里来的力气和意识,你不知道,他把猫的一双耳朵割了下来放在你给他买的布娃娃的衣服里,我是因为腐烂味才找到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杀死一只猫的,他那么小,身体又不好,可能他在残害动物的时候意识并不清醒,又或者觉得好玩。他始终和我们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