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暗光,将方才无意中倾露的暖意都收回来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顿了声。
竟笨到如此地步
他的心是他最贵重的之处,他的胸膛亦是最不能让人靠近地方,学武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人近身,所有夺命皆在心间那一刹,他已经如此了,她还不明白。
竟然还与他说,他的心跳声真好听?
“哼。”似是一声闷哼,剑眉一挺,眸中的邪魅也慢慢收敛了。
停在她腰间的手也收了回来,直接放开了她。
“夫君?”沈如薰忽然得了自由,不被掐着了,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回味着他方才的话,似是不解:“夫君,我”
心里有些小小的难过他又骂她了,方才还说世上怎会有她这样的笨女人,现在又再抱怨了一次。
不由得委屈的垂下了眸。
赫连玦看她委屈低头的样子,轻扯的嘴角看不出喜怒来,落在她身上的眸光也忽地再一深,最后只沉沉的出了声:“罢了”
略带暗涌的语气,像是在气恼,却又多了几分对她的无可奈何。
蓦地幽敛了眸子直接看向了别处。
“啊”沈如薰听到他说罢了,这才鼓起了勇气抬头看他“夫君?”
她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回廊中,赫连玦似闷了一股气堵在胸膛间,投眸在别处,看了半晌,才再次缓缓回过头。
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已经多了几分魅惑的气息了,只斜凝了她一眼,勾唇:“没事了,走吧。”
倏地站直了身子,一下子又高出了她差不多一个头。
沈如薰站在他身边,就像是小鸟依人一般
还没回过神来:“啊”又傻傻啊了一声。
赫连玦却是已经提步走人了,颀长挺拔的身影映在回廊中,从外头照进来的光影也将他影子拉得好长,华贵邪肆的身影说不出的魅人,暗藏了几分气势
沈如薰又看得有些呆,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怎么了,只得跟在他的身后:“夫君”紧张的出声喊他。
奈何赫连玦只是往回廊的出处走,似是要回主卧了,沈如薰一急,只得拔腿再小跑着追了上去
一条长长的回廊,顿时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落棠院中,万籁静寂,早上的喧闹声好不容易消停了下来,此刻似风浪过后的宁静而此时,莲庄中的另一个地方,却接连的闹了起来
潇湘院中,碧竹依旧,兴许是渐入深秋的缘故,竹叶都变得些许微黄了,风一扫过,就是几片枯叶掉落下来。
柳氏原在庭院中赏竹,身后的小楼依旧精致得很,将她也衬得媚人万分,刚准备张嘴喊人,便听到院外七八张嘴一齐开口讲话的声音:“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柳氏安静赏竹的时候最厌烦吵闹,听到了这吵吵嚷嚷的声音,凌人的眸子立即闪掠过一抹不悦,眼底媚色流连:“又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来我院中闹腾。”
话音刚落,身侧的丫鬟急忙的想要出去看,制止这吵闹的声音,结果外头一帮子丫鬟就都猛地失魂落魄似的跑了进来,一个个满脸的深仇大恨,似是要来诉苦似的。
一见到柳氏就跪了下来:“夫人不好了”
挤眼泪的挤眼泪,打哭嗝的打哭嗝。
柳氏原本清净被扰就不快活,此刻看见忽然跪了一院子的人,脸上的神情更加不悦了,也不看竹子了,回过身便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
有丫鬟,有仆嬷,全都是落棠院里头的人。
一下子便拧了柳眉:“这是怎么,落棠院里头出了什么事了?”
大清早的都不在落棠院里头做活,跑到她这潇湘院里头做什么?还一脸哭哭啼啼的样子
柳氏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似是愠怒的征兆。
底下的丫鬟不敢哭得太过,看到柳氏回过了身,直接就扑了上来,张嘴便开始哭诉:“夫人落棠院里出大事了您不知道,今儿少夫人真是发疯了,也不知是怎么,身侧的陪嫁丫鬟竟然大清早的便嚷嚷了起来,硬说是奴婢们毁了少夫人的嫁妆了,引得少夫人出来了,一出来便说要惩治奴婢们。”
柳氏微拧了眉头:“然后呢。”
丫鬟们继续哭:“然后奴婢们奴婢们气不过就与少夫人争执了几句,再后来就惹恼少夫人了少夫人端起了庄主夫人的架子,直接将奴婢们都赶出落棠院了”
她们现在都几乎不算是落棠院里头的人了。
“还让奴婢们去洗茅厕”其中那两个换药丫鬟哭得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