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玦这声音有些魅沉,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暗卫滞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回主子,属下绝对没有看错,是玄武堂之人。”
只见赫连玦回过身,回眸看了身后的房间一眼,白色的缦纱飞扬,依旧没有点灯,外头的天色渐暗,月光已经稍稍挥洒了一些。
外头比里头亮,自然是看不清房中的景色,可他魅眸一睨,直朝着沈如薰的方向勾起了嘴角,似乎看得了然似的。
眸光幽深,说不出的邪魅
看了一会儿,才复而敛了魅人勾起的嘴角,神色又漠然了起来。
收回了视线,再次落到了这暗卫的身上,只淡淡的出声:“先放着吧,若是只来落棠院转一圈,便当做不知,再返跟回去好了。”
放长线,钓大鱼,他倒是要看看,赫连啸天这一次动用了玄武堂之人,究竟是所为何事。
“是!”暗卫恭敬答。
赫连玦再幽幽沉了声:“若是来了这内院,靠近这主卧一步,杀,无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会儿就敢惘逆莲庄庄主而只有副庄主,它日还不知如何,有些事,他虽不出手却也不会姑息半分,更何况
若是玄武堂的人莫名消失一两个,赫连啸天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暗卫似乎没想到赫连玦竟然还有后话,并且还是这般
这会儿,听到赫连玦最后那三个字,只猛地抬起了头,看着赫连玦。
只见赫连玦颀长的身姿挺直如松,脸上的表情虽沉,却多了几分傲然。
特别是那略微抿着的唇角,说不出的邪肆魅人
幽深的眸中,也添了几抹看不清的神色。
主子便是主子,他们无法探知心中所想,这暗卫只得又忽地再抱拳行了个礼:“是,主子!”
方才便知道自己的忽然而来打扰到了赫连玦,这会儿只恪守本分得很,得了指意,也明白了赫连玦的意思
若是来人只随便兜兜,他们便不显山露水,只需跟着便好,若是有非分之为,一踏入落棠院,便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杀戮。
这会儿只心中也热血沸腾了起来:“那属下便告退了!”
“嗯。”赫连玦淡淡的出了声
与此同时也摆了摆手,示意下去吧。
只见不到一瞬,身前的这个暗卫忽地一掠,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起来。
如今他身边的人,倒是比之前的人要更强上许多了
赫连玦并不急着回房去,暗卫走了之后只又忽地幽敛了一下眸光,幽深的墨眸环视了一下此刻主卧的周围,回廊曲折,在月光下别有一番风味,前头寥落的庭院这会儿也静谧得很,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时分,也不会有人。
不远处的大树在这已渐入深秋的时分,叶子都差不多落光了,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说不出的美。
看得赫连玦也眸光深邃了起来。
只有再扯了扯唇角笑,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的沉
可这沉之中,又多了几分难以企及的气势,以及,浑然天成的自得。
这黑夜,才适合看戏。
只看了一眼,就将幽暗的眸光收起来了,唇角边还是挂着一抹冷冷的魅笑,终于转身再返回到主卧里。
特意没有关门,只让外头一地的月光肆意倾泻了进来。
随着月亮的升起,倾洒进房的亮光也越来越多,将没有掌灯的主卧也照得微亮了起来,皎洁的白月光落在里间与外间相交界的纱帘上,说不出的美幻迷离,仿佛像是极美的梦境。
赫连玦就这样挺直了颀长的身影走进去,方才随意披上的外衣这会儿还是老样子,将他整个人衬得邪魅慵懒
好像是从忘川来的魑魅魍魉,原本在别人眼里颇有气势的身影,这会儿落到沈如薰眼里,只让她红了一张小脸。
方才赫连玦出去的时候,她直紧张得把整个人缩在了被褥里头,还拉扯了一张薄被,把小脸儿遮住了,这会儿人还没有从被褥里头出来,薄被盖住了脸,却是被她忍不住悄悄的留了一条缝隙看外头的景象
看到赫连玦修长的身姿走了进来,大手好像一抬,直接把正挡着月光的缦纱掀起了,外头的光亮随着他的进入而落了进来。
他整个人就笼罩在月色中,背后太亮,衣袍上就这样泛着清冷的月光,直接就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了。
旧了下色。沈如薰只得讪讪的出声:“夫、夫君”看他走过来的身影,没来由的又紧张得差些咬了自己舌头。
他方才走之前,那句“等我回来”还犹言在耳,这会儿看到他回来的身影,还是那么邪魅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仿佛能蛊惑人心一般。
沈如薰小心肝儿又开始砰砰跳得极快了起来。
只能不自觉的舔了舔唇,小手扯了锦被就想要朝后再退去,完全是心虚作祟。
赫连玦刚踏入里间,还没有彻底走到床榻前呢,就接着身后洒落进来的月光,看到了床上正慢慢朝后移动的轮廓
不由得幽睨了眸子,视线落在此刻床上正缓缓移动的“物体”之上,再勾起了唇角。
只低低的喊了一声:“如薰。”
房间里头本来就安静得很,秋天又没有知了,这略带低哑的声音便显得格外魅人,清晰得很
犹如魔音般,直接一下子便钻进沈如薰的脑里头了。
只见又是轰隆一声响,缓缓移动的身子又蓦地一震,停了下来。
呼吸声一下子便急促了起来,甚至还没有等他走到自己身前,沈如薰就开始在被褥里头瑟瑟发抖了。
拢着厚重的被褥,把自己缩成一团,小脑袋再往里头钻去,把自己裹成了一团球的样子,说不出的逗人
还没等赫连玦走近呢,便赫然出声:“夫君,你别、别过来”
她怕他了,她只要一遇着他,她便神志不清,理智全无了起来
他说什么,她便也就什么,根本就好似不会思考了一般,任由他捉弄了。
“夫、夫君你别”
躲在被子里头,再低低出声。
这会儿也不给自己留缝隙,偷看外头的景象了,还是先自保了再说,整个人往被褥里头一躲,外头赫连玦的身影看不见了,漂亮唯美的月光也看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这般的清晰。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沉沉的跳动着。
仿佛在述说她此刻的紧张
赫连玦只看着她这模样凝起了眸子,他还未走近她,她便急得慌慌张张的躲进了被褥里头是做那般?
只又再低沉出声:“如薰。”再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如薰躲在被窝里头,本来就心虚害怕,生怕自己再被蛊惑了,这会儿只纠结忐忑了起来,不知道是该应答,还是该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小嘴儿哆嗦了半晌,裹着自己的被褥也动了动,最后慌张的喊了出来:“夫君,我不在”
全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似乎也忘了,她方才才自己出声,蓦地喊他别过来
这会儿说自己不在,可被子里头抖啊抖啊的人,又是谁?
莫名其妙的喊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惹得赫连玦不由得再勾了勾嘴角,原本微扯的唇角这会儿倏地扬了起来。
只在此时忽然扬了声,同时也迈了步伐走了上去:“你不在,那说话的人是谁?”
挑了挑眉的样子,说不出的邪魅
沈如薰在被窝里头打了个颤,裹成了一团的球又动了一下,舌头打结:“不、不知道夫君,反正不是我”
这会儿小脸儿全都羞得直接烧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也越来越好了
听着被褥外头浅浅传来的脚步声,紧张得不行,说完了,小嘴儿也合上了。
怎么样都再也不肯出声了。
赫连玦却是听着她的回话,眸中浓稠的目光变得更加炙热了起来,盯着床上这一团东西,停在了床边,然后忽地勾起了唇角,长腿一迈跨了上去。
忽地就又来到了沈如薰的身边。
在床榻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从被褥里头传来的颤意。
他也蓦地不说话了。
停了动作,又不出声。
沈如薰虽然感觉好像他已经上床榻上来了,可是见他没有动作,心下又开始拿不准主意了起来。
小心肝儿这会忐忑得很,原本一定要躲他的心思此刻有了些许动摇,探了探脑袋,似乎想出去看他,到底在不在,亦或者是去哪了
只见小脑袋一伸,忽地感觉头顶上方又忽然有了动作,只听见“哗啦”一声,盖在自己小脑袋上的薄被霎时就被掀下来了。
她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张憋红的小脸就又露了出来。
沈如薰只觉得窘迫得很,这会儿哆嗦着唇,就是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了心
“夫、夫君”这喊声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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