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看着自家小姐这会儿强装镇定的样子,明明就是也忐忑得被吓得不轻,但还能说话有条理,真不错
“好”小姐都镇定了,她也只能镇定了。
“我去告诉上官姑娘”这么大的事情,她方才只顾着过来告诉小姐了,倒是确实还没让上官姑娘知道。
立秋愁着一张脸,赶紧踏上回廊,朝东厢房跑
今晚,就在今晚
太始料未及了。
沈如薰站在门口处,冷风凉凉的吹,都能把她给吹清醒了,这会儿睁着一双水眸就直直看着立秋离开的方向,等立秋彻底跑出的回廊,出了视线,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转身
似是想要急急忙忙的进房去告诉赫连玦。
小嘴儿也跟着喃喃出声:“夫”君。
还没有喊出来,蓦然回头的那一刹,只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冷香味,还有些许暖意迎面扑来
沈如薰只得猛地收了脚步:“夫、夫君”这才没有撞上去。
只见原本身后是没人的,不知道什么赫连玦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来了,颀长的身影一下子就卡在了门边,挺拔魅人的身姿,月白色的衣袍还是昨儿换上的寝服,这会儿衣襟半开,露出了半抹健硕的胸膛,站在雕花门扇边,又是一双邪魅的眸眼微微凝着。
他这个样子,看得她心头又一跳:“夫君。”又再低低的喊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声音低哑而魅人。
沈如薰这会儿忐忑得很
听着他的回答,只抬眸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立秋那慌张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了,还是后来立秋那些似嚎又风风火火的话,太大声了把他给吵起身了
这会儿杵着,还想去告诉他,娘亲要设宴的事
可是他起来了,她也不用进去了,但气氛有些冷凝了起来
一双水眸就这样凝着他,微微打了个颤,弱了声:“那,夫君刚才立秋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宴请、设宴、还要出席
这莲庄内,应当好久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请的还是青紫,这会儿她与他,倒好像一起变成宴会中的主人了。
可这场宴会,却又明明就不是他们安排的而是娘亲强加的。
“夫君?”沈如薰眸子里头多了几分担忧,还有些许不解,像是不明白,娘亲到底要做什么
只能等着赫连玦的回答。
只见赫连玦站在门边,听到沈如薰的话,还是略带低沉的声音:“听见了。”
此刻的语气,倒有点分辨不出喜怒了。
沈如薰微微皱起了眉头,像是不大明白,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能讪讪出声:“那夫君”
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莫名其妙的晚宴,还是来得这般着急,大清早便迫不及待的喊了几个丫鬟来,是通知,还不是知会娘亲唱的这出戏,到底是什么戏
沈如薰这会儿也学乖了,遇到了那么多事情,从一开始进莲庄,被娘亲说得低头乖巧认错,到后来知道娘亲心思不正,壮起胆子还能和她顶上两句,误打误撞再拿下落棠院,一直到昨儿个,被那水坑中的丫鬟吓得不轻,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知道夫君又面临着复杂的危险时心思也变得通透了许多,至少再紧张都能猜出个所以然来,知道今儿的事情不简单。
这会儿只觉得脑子乱的很,想告诉他,可是他都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只能等着他回答。
只见赫连玦这会儿听着她讪讪出声的话语,还是站在这门口边,愣是沉声半晌,没回话。
此刻的赫连玦只是凝着一双幽深的眸眼,颇有昨夜沈如薰睡后,投眸望向外间窗外时的冷然,深藏了几许深意。
“嗯。”也没回答,只是轻应了一声。
他这会儿的神情,更让她琢磨不透了,只好又轻咬着唇,陪着他不说话。
心里头却是在忐忑,静了不到一会儿:“夫君你说,娘亲到底,是冲着咱们来,还是冲着青紫来的?”
方才立秋说的那些话,把娘亲的话都给复述出来了,言下之意是要宴请青紫,却是又说要她和夫君一定出席,而言语中,她和夫君之间,又是提及夫君更多一些。
还说这是她过来后的第一场家宴,夫君身子再“差”都得出席
娘亲到底又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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