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啸天却是厉拧了眉头,眸中闪过几分阴沉。
听到了赫连玦的话,还有一进来便传出的轻咳声,只霎地抬了头,眼中有着阴鸷,看着赫连玦。
阴沉鹰隼般的眸只掠过一抹狠光,而后便是探究,仿佛不信般,略带狠意的嘴角微勾,炯炯有神的浑眼看着赫连玦。
一人气势风华,一人气势阴沉。
赫连啸天眼底多了几分狠意。前日听说沈如薰请了唐门上官氏的小姐|上门,第二日又听见如媚下人来报,说是意外撞见了少夫人和唐门小姐的对话,言语之中听不甚清,却是涉及了“身子”二字,夜里再派人探查,竟然一去无回。
免不得一场勃然大怒。
赫连玦何时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之中了?原本那个唯他是从,也不敢太过于忤逆他的赫连玦哪儿去了,自从玄武堂之事后,便开始隐约有了叛逆的苗头,上一次他与柳氏去落棠院之时,他亦也孩子脾气般言语间占了他的便宜,可如今,当初那个薄弱少年仿佛略有长成。
疏忽了这么久之后,这才发现他似乎已成了个男人。
而赫玦齐。赫连啸天阴鸷的眸光一凝,从赫连玦身上再落到与沈如薰相挽的手上。
看似是沈如薰在搀扶着他羸弱的身子,可却又恍惚间察觉是赫连玦在反包容着沈如薰,像个男人般
不由得又凝了厉眸。
身子,灭口,赫连啸天看赫连玦的目光更加阴沉。
而赫连玦,应了柳氏后,也发现了赫连啸天不言语而在打量着他,略带邪魅的眸眼微微一挑,也顺势落到赫连啸天的脸上去了,面对着他打量的眸光,他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寒意,直视着,并无畏惧。
是沉敛,而非臣服,一下子又蓦地添了几分莲庄庄主才有的凌人风骨。
这么一看,倒是赫连啸天先回了神:“呵”冷笑了一声。
毕竟还没有撕开脸皮,他也还是好叔父的样子,赫连玦在明,他在暗,暗中自是要掌控全局的,更何况派去的人被灭口,只是说赫连玦应当道行不浅,并且已经知晓他的意图了,狼子野心,被防备了反而倒不好。
“玦儿,身子不好别站这般久,先坐下吧。”直对上了赫连玦的视线,怒极了反笑,这会儿倒是将眼中的阴鸷又沉沉的压了下去,仿佛无事一般。
喊他玦儿,也不过是说明此刻他的身份是叔父,而非仅仅是个副庄主,也稍拿捏了长辈的身份。
“嗯。”赫连玦勾唇,看着赫连啸天的样子,阴沉招呼的话语,倒是收了眸光。
下一刻,好像真是毫不客气似的,就入了坐。
沈如薰这会儿还站着,特别是刚才听到叔父出声,不小心又打了个哆嗦,发懵间察觉到手中有了一股力道,是赫连玦将她带下来了
这才也低了头,反应过来的一瞬,乖巧的朝柳氏与赫连啸天行礼:“如薰见过娘亲、叔父”
夫君是庄主,当然可以沉默少语,爱理不理,她却是晚辈
这会儿娘亲和叔父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不能添乱,也不能显示出慌乱,更不能心虚,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般
席间气氛又变得微微怪异起来。
柳氏设这场晚宴自然不是因为沈如薰,说是宴请上官青紫,沈如薰不过也是被安排算进来便罢了,这会儿听到了沈如薰的行礼声,只唇边漾着淡淡的冷笑,看了一眼,媚眸里没有感情,甚至是还有一些不喜的,轻淡的应了一声:“嗯”媚音悠长。
应完,便没有其它的意思了
稍稍勾了沈如薰一眼,落在她身上的衣裙上,冷冷的“呵”了一声。
穿起好看的衣裳来,倒真有那么几分样子,上一次揣着身份舌巧如簧,愣是让她把落棠院给了她。
这会儿倒是更加像模像样,变成了莲庄的庄主夫人
一统天下武林盟主夫人的态势
柳氏眼眸中浮现了淡淡的冷意,直接一转眸了。
而赫连啸天,方才才看完了赫连玦,脸上还有几分阴沉,眸光阴鸷,听到了沈如薰的问好行礼声,只一睨了如鹰隼般的历眸,同柳氏一般轻应而过,点了个头便算承了。
如今他的重点已停落在赫连玦身上,其余的,根本不会再耗费心思。
一介枭雄,何以把眼光放在一个内眷身上,除非,要用的时候
沈如薰看柳氏和赫连啸天都点头轻应了,这才“呼”地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至少迄今为止,从走进来到坐了下来,都没出了什么事儿
真的就像是在晚宴一般
不过
说是设宴款待上官青紫,免得说天下第一大庄失了礼数,三大世家之一的上官家大小姐来,招待不周可是怎么一进来就只是先看夫君,或者和夫君打假惺惺的招呼。而青紫,原本是走在最后,在她与夫君已落座之后,才缓步走了进来。
这会儿已踏进来有一会儿了,柳氏这才缓缓的勾起了媚眸,把目光从别处落到了上官青紫的身上
沈如薰的心提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轻缓出了声,话音里带了几分媚韵:“这位想必就是上官小姐了?”
看着上官青紫问,话语声中显然是笃定的,却还是问了出口。
上官青紫这会儿仍站在亭子入口处,看着亭中的景象,偌大的一个亭子,案桌摆成弧形,中间一个留空处,似是留作舞池之用,赫连玦与沈如薰已经落座,沈如薰坐在最末端,而赫连玦却是似居中的位置,而另一边,一个莫约四十左右的年轻妇人,另一边是散发阴沉气势的中年男人,似内功浑厚,一身武学也毫不隐藏。
因来前已经清楚知道是谁设了宴,这会儿听着柳氏的问话声,上官青紫只微抬了眸子,礼节性的对上了柳氏,莞尔轻笑:“回赫连夫人话,我便是上官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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