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忽然又不知道是些什么感觉,只觉得堵得慌,眉头也皱得越紧。
前方雪莲跟着东辰走,一直走到她不想走了,这才忽地眼前豁然一亮,看见了一个小亭,亭子似乎建在丛林中,四周将它掩盖住了,多了几分曲径通幽的味道。
是她们雪域没有的景致,这会儿微微新奇的看着四周,看着前头的东辰将她带到了地方,又开始出了声:“你带我进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又是谁想要见我?”清脆的话语,像是银铃般,再一次询问。
又开始聒噪起来,东辰少话,不喜搭理她。
将她终于带到了目的之处,只阴寒了一张脸:“主子在亭中等你,你进亭便可知。”
他的任务只是将她带进莲庄,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的事了。
雪莲似是疑惑,看了东辰一眼,原来他果真只是带她过来,真正要见她的人还没有出现,听着他的话,再看了一眼亭子,好像这偏僻的小亭中果然有人的气息
并且还不是一般人。
站在这亭子外,都能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是一种强大气势,亭中的人耀眼得让人难以忽略
哪怕只是站在亭子外,看见那一袭没有被遮掩的袍裾一角,都让人觉得呼吸一紧。
“哦。”雪莲这会儿出声应他,只好又轻笑了几声。
眼角一弯的瞬间,似是天生的,又勾勒出几分魅色,异域的风情。
东辰果真似不再理她,将她送到就整个人一退,而后再一个瞬间,整个人一掠,飞檐走壁间直接又隐藏在了这林中,消失不见
雪莲只好站在这亭子的外边,杵在这不远处,看着亭中的景象,稍稍挪动了步伐。
脚步一动,顿时又是叮叮当当的响铃声,响彻在这寂静的天地中。
赫连玦似乎在这亭子中站久了,自方才沈如薰还未醒的时候,就直接出了主卧,来到了这幽静的亭子中,此刻没有披上外袍,只是一袭常服穿在身上,勾勒出他俊逸的身影,颀长挺拔的身姿更显魅人,只在这亭子中站着,背对着雪莲的方向。
听到了这铃铛声,知道东辰已经将人送来了,只在亭中忽地低沉出了声:“你来了。”
这么一句开场白,显然太突然了,直接把还站在亭子外的雪莲吓到了。
说是吓到,其实不然,只是稍稍意外了一下,而下一瞬已经再清脆的声音响,伴随着铃铛摇晃的声音:“是你要见我,你是谁?”
她没有走近亭子,站在原地还是只能看到他一袭衣角,看不见身影自然是猜不出来他是谁,哪怕是见到了赫连玦的身影,应当还是不知道他是谁这会儿只能听着声音,可从未听过赫连玦讲话,此刻从声音也辨认不出。
只能笑着问他,仿佛丝毫不惧生似的。
略有些胆气,也像是没心没肺
但其实心中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看着赫连玦的袍裾一角,最后又缓缓挪动了脚步,看似不拖泥带水的想要走进亭子中,一探究竟。
看是谁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请她过来,还将她的几个同伴兼保护她的阿哒给绑起来了。
赫连玦在亭中听着她的问话声,似与昨儿下午在集市上听到的那些笑声重合起来了,确实是那个夷族少女,此刻只稍稍转过了身子,从背对着她变成了面对着她的方向。
颀长的身影站得挺拔,透过眼前已经近乎落叶掉光的枯枝,只看见了一身水蓝色衣裳的女子。
穿着打扮风格依旧,只是换了一身颜色。
听着她开门见山的问题,只再低出了声:“嗯,是我要见你,我是谁你暂时还无需知道。”
话语声沉得很,仿佛是不想多语,只略简短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雪莲听见了这亭中传出来的话,心里头疑惑更甚,只轻轻的笑着,再似抱怨:“你们中原人就是复杂,真不直接。”
说完,干脆大大咧咧的再向前走,看似要走进这亭子中,看看到底说话的人是谁
赫连玦也未再动身影,像是也再等着她走进亭子似的。
一刹间的安静
只有雪莲微抬了脚步,脚丫踩在地上,连带着脚上缠着的铃铛也叮叮当当的响
与方才空气中两人的回音掺杂在了一起。
沈如薰这会儿还在她后头跟着,从东辰将她带到了这绫波亭起,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似还有些心悸不安,听着雪莲与东辰的对话,本就再暗中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再眼睁睁看着东辰忽地掠身不见了,这天地之中又只剩下了雪莲和夫君
听到了亭中传出来,夫君这熟悉的声音
小心肝儿都先是被人扼住了般,高高悬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着他的第一句话,什么叫“你来了”果然是夫君叫人把她请进来的么,然后还早已等待她多时了
不仅在集市上那样看她,好似看不够似的,还直接把人给弄进这莲庄中来了。
这少女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让夫君这样看重她?
还是有什么事?
沈如薰不敢多想,也不愿意多想,只下意识怔怔的站在原地,心觉一定是有什么要事,所以他才会把人弄到了这儿应当不是为了别的。
除了心闷,还有疑惑,沈如薰倒没有别的更多的感受
站在原地也有些局促,不知是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要继续听下去,还是赶紧转身,给夫君留一个私密的空间。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办,两个人虽在一起了,但他见什么人,也是他的自由
她其实不应当好奇的,也不应该管那么多,他没有告诉她,她就不应当参与进来。
就算是参与进来,她也帮不了他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这会儿只杵在一块大石头后头,看着前方亭子中的景色。
看到雪莲彻底踏进了亭子,而下一瞬:“啊,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