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要更闷了。
坐在庭院中好歹还能透透气,这会儿房中倒是暖和了,可是看着两个人一齐常呆的卧房,此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么
沈如薰此时只在房中讪讪的站着,杵在窗口看着外头的景色,脑中想着的却是方才还不如不进主卧呢,在石凳上还能与夫君说说话,她虽然心里难过,心疼得很,可是不和他说话,把他丢下后,自己的心却是更难受了。
甚至比方才在庭院中于他闹脾气还要令她难受
“夫君”沈如薰在房间喃喃出声,似是自责。
自责自己刚才也不问出口,直接就使着小脾气走了丢下他一个人。
此刻赫连玦亦是一个人,方才目送着沈如薰走回了卧房后只幽了一双魅眸,干脆走到另一处地方去了,颀长的身子站得挺拔如松,只在这落棠院中的偏厅旁的几簇枯枝下站着,一侧荒草稀落,多了几分寥落之感
在这儿站了一会,不如所料,果然没多久身后便来了人
东辰将雪莲送回去后便赶着去办了另一件事,这会儿刚从潇湘院回来,站在赫连玦身后只忽地抱了拳:“主子,如你所料,雪莲入府的消息传开了以后,潇湘院就有动静了。”
赫连玦只看着前方的景色,听到了身后东辰的声音,仿佛是意料之中的蓦地缓缓转身,回看着他。
这会儿幽深的视线也没再落在这枯草之上,而是落到了东辰的身上,墨色的魅眸忽地一敛,深沉得很
此时不是在沈如薰面前,自然不会有魅色中携带了暖意的眸光,只有一张紧抿的唇蓦地轻扯开了嘴角,邪魅得很,似乎带了几分冷意:“闹出什么动静了?”低沉出声。
东辰听到了赫连玦这声音,有几分捉不到本意,怎么感觉主子此刻有些不对劲似的?谁惹他了。
若说主子要他调查这事有些忽然,也有些蹊跷,但就依方才主子喊他做事,以及在凌波亭中与雪莲对话的声音,好像还没有多大异样,怎么一回身便是这个样子了
东辰只觉得赫连玦此刻的声线比寻常还要沉上个几分,迟疑了一瞬而后把思绪一敛,干脆回到了正题上:“方才属下亲自去潇湘院中查探,只见果真有人接到消息后便立即去禀报了夫人,而夫人也确实是细细听了禀报,可下一刻夫人果然行为有异。”
抱拳回禀,话语声也变得慎重:“如主子所想,夫人一听到夷族歌姬进府之事便失了神,不问歌姬而问夷族,还特意询问了特征,就连茶水浸到了身上也毫无察觉,显然就是藏着事的样子。”
主子让他查,他还以为是一时兴起,不过是一场空穴来风的质疑便罢了,如今看来,倒像是早有蹊跷,只是一直没发现,或者说从不曾往那一方面去猜想。
虽然此刻,他连查这些是为什么都不知道。
不明白柳氏为何会对“夷族”二字这般敏感,但略想柳氏性格其实在莲庄中,除了赫连玦,对于柳氏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他自幼陪着赫连玦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建天庄主去世之事,眼见赫连玦忽然一场大病,而后又一齐陪同赫连玦外出,遇到了世外高人,得知久病真相而后毅然决然的提出“假死”从此蛰伏于暗处,帮着赫连玦发展背后的势力
眼见莲庄一步步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而赫连玦也有了自己的势力,看着柳氏与赫连啸天抱作了一团,明争暗斗,局势波谲云诡,自知柳氏是什么样的人,根本就不会轻易有波动,而这一次,听到下人回禀夷族歌姬入府小住的事情,这般失态
“主子,要不要我再出去仔细探查一番?”看看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在。
庙一随旧。说不定还能查出个蛛丝马迹
只见此刻赫连玦幽敛了一双邪魅的眸子,站在原处听着此时的话,狭长上扬的眼角一挑,只又忽地勾勒出难以察觉的魅色来
“不用了。”只蓦地冷冷出了声。
好像得知柳氏果真神态有异,在他的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似的。
若说他是多心,倒是希望一切都是空的,不过是他一场多疑,看到有人与自己感觉相同,眼角间的几分相似心生余虑罢了,却不曾想或许前二十多年久久笃定的一切都成空。
年少的事情怎能忘,不过是儿时的记忆太深罢了
凉风吹起衣袂,这句话又再次浮现在他的心头。
(梨花最近在赶另外的稿子,欠着的加更先缓缓哈另:有没有英语特别好的亲来帮帮梨花翻译一下英文版的史料,求助!顺便祝一下愚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