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本在林中决斗的人,也无一生还,只有他们几人上天垂怜,逃出了这一夜必死的宿命。
“属下就是来特意回禀的,庄主应是必死无疑!”
他们心下笃定,所以江湖中的传言也越演越烈,不过是两日的事情,江湖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赫连玦原本就是江湖中名扬四海的人物,虽然身份至高,却是神秘万分,越是神秘越让人想要探究,这一次出行,何其盛大?去之前都传说莲庄庄主十年未出门,身子羸弱,都想得此机缘见上一面突然死了,江湖间岂能不更轰动。
“是吗?”赫连啸天听罢蓦地冷笑了两声。
方才是得意只笑,笑中带着几分半信半疑,这会儿的笑却是真实了许多。
下人激动:“是!”给了笃定的答案。
赫连啸天听着这下人的话,只是瞬间冷了眼眸:“必死无疑”沉沉念叨重复着这最后一句话。
下人被这一道阴沉的声音吓了一跳,直连忙赶紧道:“副庄主,那一场火,真的直直烧了两天两夜,直到最后灭掉之时,已经连半点灰烬都寻不见了。”当时的火景,哪怕是神都插翅难飞,何况是人?
若是想要逃出去,简直难比登天。
更别说一个抱着奄奄一息的少夫人,一齐坠下山崖的庄主
下人的神情越加笃定起来,纯粹已是一脸讨好的样子。
赫连啸天这才沉沉的笑了,直看着眼前的下人,阴鸷的眸子一敛,就好像当时的场景再一次再现在他眼中
厮杀,烈火,哀嚎,嘶声裂肺——
想想便热血沸腾,炙热了他的心,枭雄间的对决。
那是多么可怕的画面,赫连玦从山崖上坠下,血光之灾,当时大火烧红了一片天。
阴狠的眼里都多了几分笑意,沉沉的笑着
好在,这一战,是他赢了。
赫连啸天笑着看向前方,此刻莲庄内外都已挂起了白幡布,一派失去了庄主的样子,赫连玦已经死去了,就连他此刻站着的地方,都挽上了一朵洁白的花球,高高挂在檐上
举目望去,这莲庄也雪白一片,多么凄凉的风景
赫连啸天望了一会儿,这才渐渐收了眸光,又落回到了下人的身上。
下人正精心尽力的禀报,此刻看到赫连啸天落回到他身上的眸光,一瞬间停了笑,老实的站着。
等着赫连啸天的问话,或者再一番吩咐。
只见赫连啸天看完这苍茫的丧景之后,脸上似有琢磨不透的笑意,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正经得很,眉目皆沉:“庄主虽是死了,但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你们虽守了两夜,可哪怕如今哪是灰烬,也要给我找出来!”
纵然是必死无疑,可是一日不找到尸骨或痕迹,他就一日还不敢确定,不能放心。
“是!”下人满脸堆笑。
副庄主让他下去复而找庄主烧成的灰,那便是信了他的话。
只怕给予重任,就在不远之处了
此刻得意之情自然溢于言表:“是,属下这就再去办,哪怕是灰,也要给副庄主掬回来!”立即道。
“嗯。”赫连啸天只故作正经的冷哼了一声。
下人匆匆告退,带着一身被烧得不成人样的狼狈像匆匆退下。
下人退下后,这天地之间,霎时只剩下了赫连啸天和柳氏。
赫连啸天又转身看了身前苍茫的白景一眼,似乎还没从这些事儿中回缓过神,可下一刻待人一走,忽然放声大笑出来。
“哈哈哈”这笑里头,像是蕴含了多少难以道明的东西。
就像是多年前的梦想一朝成为现实一般,他的天下,他的莲庄。
从年少时到如今,多少时光从指尖悄然逝过,好不容易等到赫连建天去世,而后又见赫连玦身怀痼疾,愣是再等了赫连玦十年,如今十年之后,终于又再等来了这一天。
赫连玦死了,如今这莲庄再无赫连一脉的人,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他这个叔父了,自然只有他了
“这莲庄”赫连啸天似是想要说什么。
可是话未说话,又径直对着天空笑了起来。
凉风簌簌,此刻又是站在潇湘院阁楼的最顶出,登高望远,心中的得意再难掩饰,直是放声肆笑了出来。
赫连啸天在笑,此时站在角落中的柳氏,也忽地把一双手再紧紧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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