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薰眼中又掠过了一抹好奇的异色。
只见另一辆马车上,上官青紫也静静的坐着,似是真要随着这一次蕲州山庄出行了。
这一瞬也是与沈如薰差不多的姿势,素手微抬,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着外头的景色宛若带着几分柔情的眼里,是说不出的认真。
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这一趟浑水,她也是蹚定了。
从蕲州山庄到莲庄的一路上似平坦,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感觉,蕲州山庄的人也似被赫连玦教理得极好,行事素养都与莲庄玄武堂出来的人马差不多,这会儿一路上马车虽华贵,却是过路无声,与别人的马车始终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只见从山庄上下来,一直到络城都毫无风波,一路上风平浪静。
看似江湖太平,只是不时从马车中掀开帘子,可以看到越到接近莲庄所在之处,一路上的江湖人士便也变得多了起来。
五湖四海的人士就像是赶上了什么盛会似的,齐齐往这天策城赶去。
路上的两日,就这么消磨了一日
沈如薰初始坐在马车中还好,因为被上官青紫的话语勾\引,对什么都好奇,极想知道上官青紫与赫连玦的那番对视,两个人到底心知肚明的所赶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赫连玦这般忽然把她带出来,又是想去哪里。
所以一路上神思乱飞,只是时不时的掀开了帘子看向外头,好似想要看看这马车带着这么多人到底是驶向哪里。
可是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从山庄上下来,靠近这集市,直到后来越走越偏,直到行车第二日的时候渐渐接近了那林子,沈如薰开始坐不安稳了起来。
这会儿随着马车的笃笃声,夜渐渐深了,正是雪夜无星的时候,外头也暗得不像话,举目望去,看不到半点影子。
马车也正是行得巧,只见这会儿路外头是渐渐烧焦的林子。
要到当初出事的地方了,出了络城,要去往天策城就必定要经过这里。
赫连玦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越靠近莲庄,他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了几分,只是此刻周围马车内没有点起烛火,外头也暗得不见半点星光,所以将他整个人也笼罩在黑暗之中,因此也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沈如薰却是靠着窗而坐,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得紧张。
漆黑的夜里,只有赶车的声音,车轮声辘辘。
沈如薰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心底那暗藏在最深处的恐惧在作祟,虽是忘了所有,却是心中仍隐约察觉了什么这会儿坐在车厢内一旁,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夫君”小脸儿缩在角落中,好像是心慌的样子。
声音这般小,就像是蚊子嗡嗡声。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沉声低问。
像是在问话,打破了这黑暗中的寂静,却又不像是在问话,仅是在害怕,所以忍不住要发出些许声音,如此罢了。
赫连玦是在轻闭魅眸,听到了马车中这零星动静,霎时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眸子。
“怎么了?”低出了声音。
这声音中似有紧张,一下子就落到了一旁的沈如薰身上。
只见这会儿沈如薰好似已经不正常了,听着外头略微呼啸的风声,再感受着此刻马车中没有声响的动静,好像有什么感觉正在心里头悄然重叠。
只是张了张嘴,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赫连玦问话的样子,只重复喃喃道:“夫君,这是哪里,到了哪里。”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夫君和上官青紫,又是要将她带往哪里?
这会儿坐在马车中,害怕的感觉纷沓而来,就好像是蓦地后悔了一般,双手不自觉的攀着身下的坐垫,像是想要从这精致的锦垫里头抠出棉花似的。
赫连玦听着她的声音,原本是在随意的问她怎么了。这会儿只蓦地幽拧了眉头,眼中也多了几分正经的神色,在这马车的黑暗中敛了眸子,只紧紧的盯着沈如薰看:“如薰,你怎么了?”
像是蓦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一般,昨日出发,整整一日她都没有反常
好似她这会儿不对劲蓦地不一般一样。
声音里头都添了几分慌张:“如薰?”
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拢在怀里,只见手还没伸出去,沈如薰忽地就一声怪叫,害怕起来:“夫君,不要不要救我”
失语过后,愣了半晌,直到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才怔忪的回过神。
就像是惊慌失措般,看着赫连玦:“赫连夫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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