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为师罢了。只不过婉城若拜你为师,我岂不是要跟着她叫你师父?不行,坚决不能让你压一头!
张明远心里有了计较,面上就不由露出一丝冷笑:“若说聪明……马马虎虎吧。”
林婉城纵使不喜欢别人溜须拍马,但是好话谁不爱听?因此,见张明远说话如此不客气,当即就冷了脸。
楚玄子见张明远不肯帮忙,也不由愤愤道:“你不讲道义,活该人家不要你!”说完,一摔门就走了。
张明远无所谓的耸耸肩,端起面前的一杯茶,一仰脖,淡定地喝完。
及至晚间,余庆从后山那里挑来温泉水倒进浴桶里,楚玄子又将熬好的中药慢慢加进去。他拿手探一探水温,不由对余庆皱眉道:“哎,泉水被一路挑回来,早凉了一半了。”
余庆不由苦着脸道:“楚神医,山路难行,距离又远,我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丝竹就急忙道:“泉水凉了就不能用了吗?”
楚玄子摇摇头,道:“并非不能用,只是药效会慢一些。本来只需泡十五天的药浴,这样一来,怕是要再加一个疗程了。”
林婉城不由笑道:“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要不然,我们三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子,挑到哪辈子才能挑来这满满一桶热水?只是余庆怕是要多辛苦几天了!”
余庆赶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楚玄子将相关工作准备完毕,就笑着对林婉城道:“你且慢慢泡着。余庆会不停的将热泉水挑到门口,丝竹再把水抬进来给你换上。我也吩咐了安兰让她守在厨房,不停的煎好药往浴桶里加。我现在去小富那里给他复诊,你若有什么不适,就派人去他房间找我。”
林婉城不由道:“张公子中的毒还没有解吗?”
楚玄子顿时很暧昧地笑道:“怎么,终于知道担心他了?你放心,他所中的不过是蛇毒,品种稀有些,解毒的疗程长一些罢了,不会有大碍的。”
林婉城点点头,心里却不屑道:我怎么可能担心他?两句客套话您都听不出来吗?
楚玄子又将应该注意的事项细细交代了,方领着余庆走出来。丝竹赶忙将门窗关好,林婉城便开始宽衣沐浴。
……
第二日,晚饭时分,餐桌上。
安兰心里十分清楚,张明远平日里虽然冷冰冰的十分吓人,但如果没有他们主仆的帮忙,自家小姐驱毒疗伤怕是会艰难很多。虽说体力活都是余庆在做,但是如果没有张明远的许可,余庆怎么敢贸贸然帮忙呢?
安兰心中感念张明远主仆的大恩,所以虽然她心里有些害怕,但看到张明远的饭碗空了,她还是硬着头皮笑道:“张公子可要添饭?”
张明远淡淡点头,伸手将碗递过来。他一抬手,藏在袖子里的绷带就露出来,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安兰惊道:“呀!公子的手怎么受伤了?”
林婉城不由抬头,看见张明远手腕处果然缠着绷带,心想:平日都是你数落我,好不容易让我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我怎能错过?不由就幸灾乐祸道:“张公子武艺超群,这山头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您伤了?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张明远看着对面的小狐狸幸灾乐祸的模样,气的直咬牙。一旁的余庆张嘴想说些什么,觑见自家主子那铁青的脸色,识趣地低头扒一口饭,什么也没说。
林婉城看着张明远发窘,心情大好,食欲都高涨起来。她将碗往安兰手里一塞:“给我也加碗饭!”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方歇。丝竹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干净,林婉城就转身回房去准备药浴。
却听楚玄子忽然笑道:“今天就不必闷在浴桶里泡了,事倍功半,效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林婉城不由奇怪道:“那该怎么办?”
楚玄子看一眼张明远,狡黠一笑,道:“我自有好去处,跟我来就是了。小富,你要不要一起来?”
张明远狠狠瞪一眼楚玄子,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要再起这些恶心的名字!信不信分分钟暴走给你看!
楚玄子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来算了,咱们走!”
楚玄子就带着林婉城主仆三人慢慢朝山上走去,绕过一片低矮的竹林,便听到潺潺水声从前方传来。几个人又往前走了不远,便看到绿树掩映之下有一个小小的竹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