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亚维浓是个充满乡村气息的美丽地方。在一个应该是宁静的午后,在一幢类似古堡的大别墅前,煞车声不绝于耳,车内鱼贯的走出一个个焦急慌张的面孔,由来人引入古体堡。
这里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根据地。黑手党在法国?
请不要怀疑,意大利黑手党若是真得在意大利,那也未免也太没有创意了!不是摆明了打开门请人来杀你吗?
教父的身份是个謎,就连黑手党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之前的专利权人教父在某一夜突然宣布他是下一任的教父,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众人反对之前,新教父又解决了一件极为棘手,且可能瓦解黑手党的事情,自此以后,黑手党人员不得不佩服前教父的眼光,也基于利益,安心的跟在新教父身旁。
这日,一个黑手党前辈,忧心仲仲的赶到教父住处,有事相求,白发配愁泪,连教父也不忍拒绝。
二个小时后,别墅上方出现直升机,一路途教父前往热情岛屿印尼
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一切都不曾发生。
没有人会愿意再走一次这样的痛苦,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一生只消一次。
可是,她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却又想往里头跳,再次跳入那深不见底的地狱。
蓝天使卸下颈上纯银而精致的十字架项链,轻轻的吻上冰冷的十字,然后紧握住它,深深的祈祷。她将手上的火把扔在温室中,自己却仍站在温室中,不肯离去。
她仰头向天,以最虔诚的心祈祷着。如果他来了,那她就势必要弃光明而入黑暗,永永远远的舍弃长年她所依赖的一切,父母、家人、同侪、事业以及主。
如果他没有来,那她终将火焰吞噬在这热浪地狱中,引火自焚,万劫不复,那神也会离她而去。不管如何,她这一生都注定要和光明分开,被神所遗弃。在她遇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堕入地狱的天使,是不会被允许再回到天上的。只是在这最后,她仍旧贪婪的奢求最后一道希望,一个奇迹。
她知道他不会来的。他从不知道她爱他,因为她的骄傲和自负。她把他视为仇人,而他也从未把她放在心里。今天的决定,不是因为有哪个让她觉醒的美艳女人出现,而是她在短短十秒内的觉悟。
她会成为任何人的弱点,除了他之外。
为了自己,为了她所关心的任何人,她必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永远的消失,不再被奴役,重新获得自由!
只是真正的原因,她不愿意去探究。因为他的那句话吗?她怕多年的秘密被探究出来
她就算死也要死的有自尊,不管对方是谁。
就这样了火已经蔓烧起来,空气已经呛的她踹不过气,再几分钟火舌很快的会噬上她的身。
仅存的力气让她在入口搜寻着奇迹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等等的终究是一场奇迹。娇小的身躯倒在火海中,手中的十字架滚入火焰,热浪掩盖过一切的悲伤和秘密
再也没有人知道。
充满热情的气息的岛国,是蓝天使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她想呼吸蔚蓝海岸的空气,想像乘风破浪的快感,拥着旅游地图,她拉着程赛雪和唐雅优快乐的挤上公车,订下旅馆,享受着这难得的假期,好一个印尼之旅。
可是,当她们醒来的时候却已见不着阳光,眼前所见的尽是黑暗,和一个个凄绝的脸孔。在蓝天使昏迷前的记忆中,她只记得她们一行三人正讨论着要去哪一家餐厅吃饭,然后转入一条巷子后,便遭到了天昏地暗。
蓝天使挣扎着坐起,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全上了脚镣手铐,链上甚至还有着一个重的令人无法负荷的铁球。
那是什么?
犯人吗?就算是犯人,那她的法庭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一旁的瑟缩终于引起蓝天使的注意,她甩头分开眼前的发丝,看向她那两个好友程赛雪以及唐雅优。
唐雅优是难见的美人,长得甜美可人,而蓝天使没有赛雪的肌肤,也没有迷人的双瞳,她有的只是黝黑的皮肤和一副厚重的眼镜。
她的名字和人真的是大相迳庭,完全的相反。
程赛雪是标准的人如其名,是吸引所有人的眼光。而就是因为她们三个单身女子太过招摇,又加上程赛雪和唐雅优的美貌,所以现在她们才会在这里,一个贩卖器官的集团。
她们谁也想不到,她们真会落在闻名遐迩的印尼器官贩卖集团手中。
她是顺便带来的。程赛雪和唐雅优足以成为上品被卖出,而她终究得成为待宰的羔羊,一个被分的四分五裂的身躯,一个个器官被挂在摊上卖。
“天使”程赛雪轻声唤着过于冷静的蓝天使。
“我们走不了了。”蓝天使无奈的看着手上的链子“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唐雅优双眼已哭的红肿“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
铁牢的门咿的被打开,走进一位满脸凶残的印尼男人。
“你们说的不错,在这里的人都一样。”他蹲下抬起程赛雪的下巴“我们还兼卖女人,像你们两个绝对是被男人买回去享用,至于这位”
男人看向发抖的蓝天使,蓝天使咬住唇,忙撇过头。
“你看起来还好,身体状况也佳,我已经做过测试了!你身上大部份的器官都可以卖。”男人说这话时居然在笑“嘿嘿年轻的女孩的内脏最受欢迎了”
蓝天使没有说话,她只是低下头。她是蓝氏的掌上明珠,蓝氏是台湾的大财团之一,多年来她的训练已经让她不懂的什么时候叫害怕;而如今她更无所谓怕与不怕,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心既已死了,把内脏送人也无可厚非了。
提起行李到机场前,她听到了一个隐瞒她二十多年的秘密,这个秘密把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彻底的打败了!她的城墙在瞬间颓圯,而且连一点残余剩瓦都不留下,徒留下褐灰,风一吹,连灰都消失了。
她佯装自然的向大家道别,但是等她回神时,她已经在印尼了。她只想好好玩玩这十天,然后她根本不配在蓝家待下去,她二十多年的自以为是到底源自何处?
她居然是个杂种?
居然是个令人作呕的女人她身上那令她引以为傲的蓝家血统居然是是
所以,现在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她是死是活也没人会为她哀伤。
“天使,你怎么了?”程赛雪温柔的看着她,
“吃不饱吗?”
蓝天使凄苦的笑笑,摇摇头。她是一个即将被宰的羊,太瘦是不会有人要的。说实在的,人口贩子给她的食物比谁都多,比谁都丰盛,只因为她是这一次货物中最年轻、最健康也是最适用的年龄。
吃不饱?怎么可能?
“我在等,什么时候送我上屠宰台。”蓝天使轻轻的说着,眼里见不到害怕,话里也听不出畏惧,只有淡淡的空洞飘在空中“我有点难受,这么暗的地方”
不要这样三人紧紧靠着彼此。谁都知道这一次堕入了黑暗,是难以再见到光明的了。三人泣不成声,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行人手镣脚铐的被拖到一个广场,台下的男人,色眯眯的盯着今晚最美的货色直看程赛雪和唐雅优。一对对伤心的父母,双眼看着的是今晚器官主角,蓝天使。场上尽是哭声,场下是欢呼声、口哨声。
蓝天使静静的看着她这辈子最后所见之景像。这是个似废墟的地方,围绕成一圈,而其下的广场便是拍卖她们的地方。一间间公寓的窗口都布满了黑而厚的帘子,不同于台下的人,那些大概是地位较高的买者吧。黑帘有一下没一下掀动着,很明显的是在察看货物。
尖叫声出,女孩子一个一个的被卖掉,台下的人喊价,喊的越高,卖气更旺;女子衣服被撕的越破烂,价钱越高。
蓝天使的心如同槁木死灰,她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也只能乖乖的等待命运的安排;蓝天使抬起头,搜寻四处,她不希望死前看到的尽是那些下贱的面孔。她的眼睛看到一个神秘的窗口。
不同其他,不是用厚重的黑幕所覆盖,而是用深蓝色的薄纱所遮掩,一重一重的蓝纱随着风飘在空中,虽然是薄纱,但是又看不清里头的人,有几人?是男是女?
真美,地爱的蓝永远是那么迷人。蓝天使眯起眼盯着蓝纱,—瞬不瞬。
“她盯着我们有多久了?”黑斗蓬男子轻轻的哼了声“如果是她隔壁那两个女人看着我们,我会比较兴奋、”
紫衣男子不做声,脸上的紫色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端起马丁尼,啜了几口。
“我看她是器官类的,正符合我们的需要。”
他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便是这个。堂堂义大利黑手党教父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既小又无用的聚会呢?要不是他们所敬仰的前辈之孙女儿,因心脏病而命在旦夕,他是不可能亲自出马的。
器官是多少人要的,换肝、换心、换肾脏如果一次以活生生的人供人宰割,那不知要多少人才能供给全世界须要器官捐赠的人。医院是排队制,捐赠器官的人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人捐赠,但不一定能用。他们要活生生的器官,身体没有任何病痛的新鲜器官,那只有活人,健康的活人。
问题就在于没有健康的人会愿意捐赠器官,所以人口贩子就注意到这一点,也利用这一点,他们专门绑架观光客或是迷路者,不但连成本都省了,还可以净赚一大笔。
老人说明自己已经淡出黑社会,每次器官的交易总有不少大角头等着标价;他已是一介平凡老者,若真要和那些新血争,恐怕会弄得不安宁。所以他只好请求教父出马,论金钱、论地位,他都足以买下他要的心脏。
“我倒是挺中意另外两个的。”黑衣男子拿薹远镜瞧了又瞧“我买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只要不花我的钱我都不介意。”拍卖者正拎起程赛雪和唐雅优,俐落的撕去衣服“你要哪一个,选吧!”
黑衣男子不作声,他看了数眼,露出一抹微笑。”请我一下又没有关系,就当庆祝你妹妹平安不就好了?”黑衣男子按下手中无线电“两个我都买了,一个你的,一个我的。”
自做主张!紫衣男子白了黑衣男子一眼,不满的扁嘴、这家伙可真会慷他人之慨呀!想起他妹妹,他冷漠的嘴角便扬起一阵笑容,历劫归来也算命大,而且,看来再不久他又要回太平洋去喝一趟喜酒了。
卖场主人匆匆忙忙的打断台上最高潮的交易,惹得台下嘘声四起,不满之意油生。
“对不起,这两位已经被买下了!”开玩笑!他宁可惹台下这一堆牛头马面,也不想葱到上头那个阎罗王“把她们两个给我。”
程赛雪和唐雅优一下便被拖走,程赛雪看着孤单的蓝天使,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
“天使。”程赛雪失声大喊。
蓝天使没有反应,她的双眼并没有移开那幽雅的蓝纱、直到感到身边空荡,她微笑着目送程赛雪和唐稚优的离去。
“东西送到了。”男子恭敬的献上程赛雪和唐雅优“承蒙您大驾光临,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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