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众生解脱苦难本是我佛弘愿,这个无葯可救的愚蠢之人,合该让佛祖渡他,剃了他吧!””全由仙子作主!”空禅住持不敢违逆。
向黎儿又瞪了凌云一眼后,退于一旁。
住持空禅不敢怠慢,握住发剪,执起凌云一绺长发,正欲剪下
“慢!”向黎儿出声阻止。她是说着玩的,真给剪了,那岂不白来了。
空禅住持急忙收剪,光亮的额头冒出冷汗,怔怔的看着不晓得在玩什么把戏的向黎儿。
向黎儿什么也没解释,径自走向凌云“本仙子实在很纳闷,外头那个美丽的世界多采多姿的,你干嘛为了儿女私情,就要剃渡?”
“你不会懂得失去所爱的痛苦。”凌云痛苦的看着她“自从淳瑛姑娘被迫卖入青楼后,了尘已不再眷恋红尘,只想遁入空门长伴青灯,以抚慰心灵的孤寂。”
“你心灵孤寂,淳瑛姑娘可就好受?”快被气死半条命了,干嘛自找罪受管这档闲事?干脆让他们一个当和尚,一个作娼妓算了,唉!可她就是看不过去。
忍不住,她又气呼呼的开骂:“真不晓得淳瑛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笨到极点的蠢男人?天底下最懦弱的就像你这种蠢男人,受不了情爱的折磨,却又自以为痴情,然后逃避事情,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躲进和尚庙里,想就此了断尘缘,但佛祖管得住你的身体,能管得住你的心吗。你的心早跟着淳瑛姑娘进了霞凤楼了,佛祖她老人家纵有通天本领也渡不了你。”
“我已心如止水,谁也阻止不了我出家的念头。”
向黎儿气疯了“怎么有人像你这么讲不听的!”她夺过住持手上的发剪,递到他面前“我看你和尚也甭做了,就算你修上百年,心还是那颗,干脆把心给剪了,免得庙里的和尚哪天学着你动了凡心,那才是造孽。”
“仙子使不得。”众僧吓得鸡飞狗跳,七手八脚的忙要夺下向黎儿手中的发剪。
“你们统统住手!”突然,凌云大叫一声。
众人全都看向他。
要命!这发剪是什么时候落在他手中的?向黎儿责备的看着其他人。
只见凌云双手握剪,高高举起,眼睛一闭。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万万使不得呀!”空禅住持吓得猛找佛祖救命,若他当真在佛祖面前自尽,他们这票和尚不入地狱才怪。
随即空禅住持转过头哀求着向黎儿“仙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大发慈悲,替老僧劝劝他吧!”
众僧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却无计可施,只能跟着住持猛念阿弥陀佛。
“烦不烦啊!你们这群和尚光会念阿弥陀佛有什么用!”
向黎儿气恼极了,又指着凌云嚷骂:“淳瑛姑娘要是知道她爱上的,是这等懦弱的男子,怕不知道要伤心到什么时候,你要真憨巧了佛门净地,冒渎佛祖,我就陪你走这趟黄泉路,好替你在阎王面前细说分明。”
凌云握剪的手,颤抖着僵在空中,失焦的月光,泛起蒙蒙的水雾。”老天啊!我该怎么办?”凌云突然放声痛哭。
真没出息,虽然看不惯男人的懦弱,但向黎儿还是心软了“怎么办?你要是男子汉的话,别净只会哭,去把淳瑛姑娘给救出来啊!”“青楼妓院的护院个个是凶神恶煞,想见淳瑛姑娘一面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是救她出来。”凌云绝望拭泪。
“瞧你刚才那一心寻死的样子,不是很勇敢吗?死都不怕了,还怕那些凶神恶煞?”向黎儿没好气的道“我告诉你,霞凤楼的老鸨陆凤娘,想拿淳瑛姑娘当今年开春‘花魁’的主角,你若是想救她,就趁这个机会。”
凌云凄然苦笑“我一介穷书生,连霞凤楼的大门都进不得,如何救得了淳瑛姑娘?就算进得了,又如何与那些有财有势的公子哥论高下?”
“少长他人志气,你忘了,我”我义父可是名震长安的向天云耶!不不不,她可没忘了她现在的身份。“我是仙子,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我的,三天后是元宵,也是霞风楼夺花魁的日子,我要是没办法把淳瑛姑娘救出来,你高兴怎么就怎么,就算要死我也不会拦你。”
“仙子,青楼乃污秽之地,你万万去不得!”空禅住持忙劝道。
“闭嘴!我不入地狱谁人地狱,本仙子就是要去渡渡那些猛兽蛇蝎。”向黎儿厉色警告:“你们给我好好看紧他,在我没回来前,谁敢落他的发,谁就倒霉,还有,如果真让他寻死,我就把这和尚庙给烧了!”
哼!她一定要把那个霞凤楼,闹的天翻地覆不可!
向黎儿甫走出寺院,就见一名身着女尼衣裳,却蓄着一头乌亮秀发的女子,从莱圃行过,然后走入一座倚建在寺院外墙的破旧小屋里。
和尚庙居然藏了个尼姑,佛祖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算了!救人要紧。等管完了痴男怨女的闲事后,再来替佛祖好好管管这群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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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弥漫的竹林,透出森冷的月光,而不时传来的几声狼嗥,则令人不寒而栗。
李臣翊穿越竹林,看到四处荒烟蔓草、乱冢倾圯的景象,就知道自己被之前那名女子给骗了。
栖兰寺,凄静冷清,四周的幽雾终年飘绕,其诡异的气氛,让人不敢靠近。
几声凄厉的狼嗥,吓得李臣翊的爱马“日炙”不敢前进。担心日炙成了夜狼的晚餐,李臣翊还费了好一番工夫,把它给拖进栖兰寺。
看来今晚得在这鬼地方暂歇一宿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大胆的一路撩开密布的蜘蛛网,往寺里深处探去,果然在里面寻到了唯一的一支蜡烛。
半晌,他才点亮了蜡烛,当蜡烛点亮后,他却发现日炙已不知去向。
他知道日炙绝不可能丢下他,于是不再担心它走掉的事,而专注在眼前最急迫的事,就是赶紧生火。
就在他聚集木枝的同时,透过森冷的月光,寺外几道黑影投映在纸窗上,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看来应该是出来觅食的狼群。
今晚是甭睡了,不过想拿他当晚餐,也得看看它们的牙齿够不够硬。
他身上只配了一把短刀,自是难敌群狼攻击,在蜡烛还没燃尽前,他必须先设些陷阱。于是,李臣翊搜尽寺内的废木,开始设陷阱,架筑防御之事,并利用短刀削了几只木箭,以供防身。
突然,一阵强大的阴风吹熄了蜡烛。
饿狼一见寺内没了光线,随即跃进寺里。
它们森厉发亮的目光直盯着李臣翊,并朝他节节进逼。
不妙!看着外头陆续而人的狼只,李臣翊心头一惊,他错估了狼群的数量,一波波逼近寺里的狼,多得让他难以计数。
他暗自打量着,若这些狼群起而上,就算狩猎技术与武艺在所有皇子中无人能出其右的他,恐怕不消一分钟,也会被这群野性大发的饿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无后路可退的情况下,他只能等待唯一的机会
狼群里开始出现騒动,两只饿狼做出试探性的攻击,李臣翊戒慎的退了数步,屏气凝神的看着脚前的陷阱。
果然,两只不知死活的饿狼一个跃身直扑上来,马上掉进陷阱里!
扑身而上的饿狼在李臣翊面前被套环吊上半空,不偏不倚的戳中套环—匕方削尖的木桩。
这样的情景果然起了吓阻的作用,狼群戒慎的退了数步。
不过,狼群显然是饿昏了,只迟疑半晌,又龇牙咧嘴的发出凶恶嚎鸣,再度直扑而上。
木箭、陷阱一次次吓阻狼群的攻击,但几次的吓退和进逼后,陷阱已不再对狼群产生吓阻的作用。
现在,陷阱用尽,李臣翊手中也仅剩下一把短刀防身,但狼群的数量依然多得让李臣翊冷汗直冒。
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就趁现在!
当狼群群起扑来之际,李臣翊同时腾空而起,破窗而出。他人才刚着地,狼群又直扑而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冷箭咻地飞过耳畔,只见一只饿狼中箭而发出凄惨的哀鸣。
“五爷!接着。”
李臣翊回头接下一把火炬,护卫崔展策马而至,跟随在后的是他的座骑日炙。
熊熊火炬,果然吓阻了狼群的进逼,狼群退却之际,李臣翊已跃上马背,且不时挥动火炬,驱离仍在觊觎他的狼群。
“崔展,你真有本事,能找到这鬼地方来。”
“我在树林遍寻不着五爷,车好在竹林遇见日炙,才能及时救得五爷。”
“快走吧!狼群越聚越多,再晚一点,想脱身就难了。”
崔展又连射几箭,两人才策马急驰。
“五爷,我已经找到幽云寺了,不过寻遍了寺院,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出家的女尼,五爷要亲自走一趟吗?”
“不用了,先进长安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