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子华看了他好一会儿,困难的说。他居然在瑾儿家里过夜,而且光着身子!当然,他相信绝对不是那一回事,但是少帆显然想把事情误导成那样。
“我现在很好,谢谢你来接我。”他还是笑,走到瑾儿身旁小声问:“我的衣服呢?”
瑾儿觉得一阵躁热,去拿也不是,不去拿也不是。她期期艾艾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朝阳台指了指,少帆会意,自己走过去拿了衣服,回到瑾儿的房间带上门。留下客厅里一脸阴晴不定的子华和瑾儿,尴尬的几分钟特别难过,一直到少帆出来,瑾儿都不敢看子华一眼,以致于没看到子华一直投向她的询问眼神。
他似乎觉得她应该向他解释,而她只觉得浑身发热。自己一定脸红了,这于少帆真的很皮,他故意让子华以为他们之间有关系。
“我好了。”少帆穿好衣服,走向客厅,话是对子华说的,可是眼光却是落在瑾儿身上。
他的嗓子沙哑,也许是扁桃腺发炎了,早上还没吃过东西,等葯效退了还会再发烧,要赶紧去看医生。这些叮咛在瑾儿脑里盘旋,但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们走吧。”子华说。
“嗯”少帆笑着点点头,经过瑾儿身边时忽然停了下来,在她耳边用几乎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量对她说:“我们之间,还有事没完,对不对?”
瑾儿整个人打了个颤。是啊,他们之间还有交易,她欠他好多好多钱呢!她怯怯的扬起睫毛看着他,点点头。
“别急,我会和你联络的。”他看着她笑,笑里不是戏谑而是一种安稳的包容。
瑾儿听到自己呼了口气,又是一种释然。这个男人在一夜之间化解了她对他的恨意、她的危机,并且赢得了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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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拈花惹草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子华冷冷的说。从瑾儿那里回来之后,送他到诊所去挂了病号,打了针吃过葯,现在在于家的大花园里,兄弟俩在草地上并肩坐着,树荫遮住了午后的烈焰。
“你在追她吗?”
少帆看着远方淡淡的笑,不在乎子华话里透露的敌意,他的直截了当让子华吃了一惊。
她,就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张瑾儿。
“从我第一次在酒店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我愿意照顾她。”子华收敛了敌意,笃定的说。两人一起长大,从来没有为了任何事情横过脸,除了上次闹上媒体的事。
“你还是这么含蓄”他潇洒的笑着。“拈花惹草是因为我喜欢,对于我喜欢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回避,谈感情有点像在做股票,一旦相中了目标,出手就不能迟疑,长期投资才有大钱可以赚。而你,内敛含蓄是优点,但是用在感情上,得看对象是谁,对手又是谁。”
“你?”子华又惊又疑的看着他。莫非他
“我爱上她了。”他将一直远望的目光移到他身上,看着他说。
“你在搞什么鬼?”
“我是认真的,我爱上她了,而且我会让她知道,我要她也爱我。”少帆看进子华眼里去,清楚的说。
“不可能的她恨你而我也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他说,在紊乱的头脑里找出一些有条理的话。
“你看看她今天的样子,像是恨我吗?”她照顾我,在睡梦里我感受到她的手拂过我的额头、肩膀“我知道我非常有机会,而你,你防备的只是我吗?”他话锋一转,语带犀利。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已经告诉你她在酒店,为什么你没把她带走?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她在酒店里多待一分钟!”少帆说。一想到昨晚的事,他火气又上来了。
子华一时语塞。他去找过瑾儿了,她拒绝他的帮忙,甚至拒绝他的关心。
“总之,经过了昨夜的事,我知道我爱她,而且我不会让她再吃一点苦。”
“昨晚到底什么事?跟她在酒店上班有关?”这真的很不是滋味,他不只和她共度一夜,而且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瑾儿拒绝他,少帆却能知道这么多。
“现在没事了。”少帆摇摇头,不会把这件事情再跟另一个人说,他相信瑾儿也不会想要说出去的,而两人相扶持的几个小时更没有必要向他提起。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告诉我,你爱上她了?对于少帆的情感,他只能一头雾水,甚至连怀疑都不知该从何处开始。
“我也是昨晚才发现的,我从她那里学会了很多,她的独立坚强把我给比下去了,而”
他停住了后面的话,因为忽然觉得一阵心疼;为了尊严被践踏,她宁可一死,却又为什么自己送上门让人踏蹋,这件事的背后,她要忍下多少委屈?
“我们公平竞争,绝不伤和气,好吗?”他笑,但却笃定,一手拍在他的肩上。“你已经先跑了,我现在才开始追,没占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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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咖啡厅,温暖的灯光和同色调的原木桌椅,少帆和瑾儿对坐在角落的位署。服务生撤走了餐盘端上饮料,因为瑾儿不能喝茶和咖啡,少帆多给了小费,请厨房特地为瑾儿准备一份果汁牛奶。
“还是不能吃太多东西吗?”少帆问。刚刚的晚餐瑾儿只点了酥皮浓汤,而且居然没吃完。
“嗯要少量多餐。”她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原本胃已经好多了,只是在酒店上班一个星期,也灌了一星期的酒,胃痛犯得厉害,没再次住院算是好运了。
“等一下再带点东西回去吃这么少一定饿得快。”他柔声说。
“我是债务人耶,哪有债权人对债务人这么好的?”她打趣的说,也算是迂回痹篇他的好意吧。他真的是好意?
少帆替她还了钱,连之前向姚姐借的钱也都还了,她不必再到酒店上班,不必再让人灌酒,不必再考虑是否休学、辞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而她只需要分期摊还,连利息也不必付。现在只要约定好还钱的方法,把单据签好,一切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她不放心吗?她担心少帆另有图谋?也许有,也许没有,至少她肯定自己还是感谢他的。
“那他们就不懂了,把债务人照顾好,他才会有能力还钱啊。你看那么多人被债务逼死,死人怎么还钱,亏本的还不是自己。所以我一定会把你养得胖胖的好赚钱还我。”
“好吧我一个月只能还你这么多,要还好久好久”她很快导入正题,他们是来谈债务的,奇怪的于少帆偏要先吃饭,吃饱了还东拉西扯。
“没关系,我不怕你跑掉,而且再怎么样也不会跟你要钱的。你不再恨我,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是我要谢谢你。”
“可是”她很不愿欠他钱又欠他人情,而且要是他反悔了
“别可是了,你现在还在读书,等你毕业就可以加班、兼差,何况现在的公司还会调薪,到时候你能还的钱就愈来愈多了。这样好了,我们再立一张字据,还钱方式由你决定,我不能提出异议,这样你就能放心了。如果你真的还不出钱来可以用其它方式抵债。”他笑,半开玩笑的说。
“我说什么也会努力赚钱还你的。”是啊,她绝对会尽力不让少帆说的那种事情发生。“那我写本票给你可是,我要怎么把钱交给你呢?转帐好吗?”
“那太麻烦了。”少帆很快的说。“每个月的今天,我们在这里见面,你还一份本金给我,我就把一张本票还你,你觉得怎么样?”
瑾儿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的方法反而更麻烦,但是她不敢表示意见。少帆到餐厅对面的文具店里买了几本本票,瑾儿拿出笔来很认真的一张一张写上金额、日期、签名。
“这样要写好久,我帮你写,你来签名,好不好?”他笑,很顽皮的说。
“好啊”瑾儿也笑,交给他另一本本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场借贷仿佛是场儿戏。
“咦,看不出来,你的字很漂亮。”少帆先拿起一张写好的本票,上面有她娟秀的字迹。
“我爸小时候很注意我们的功课,字写不好要打手心的,呃你的字也很漂亮啊”她说,似乎比他还惊讶。
“我的字啊,是长大了才练的,小时候字很丑,后来觉得我这么帅,不能配上一手这么丑的字,对了,你念‘企管’对不对?”他说,低头一面在本票上面填字。
“嗯,你也是啊。”她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他停下笔来。
“很久以前你说过的,还说你是xx大学毕业的。”
一切是这么的融洽,写完所有的本票,时间已经很晚了,少帆送瑾儿回到住处,瑾儿在大楼门口向他挥挥手,然后转身上楼,少帆骑车离开,眼底仍留着她蝴蝶似的身影。
如果瑾儿像蝴蝶,那他像什么呢?
像气球吧,迎着夜风,心里胀满愉悦的气球,轻飘飘的飘离这个冒烟的城市。
到云端去吧!那里可以看见瑾儿今晚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