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一早走进办公室,又发现汪梓洁和前天一样,安然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只除了那张柔媚清丽的脸庞燃烧着怒焰。
“怎么进来的?”
见她不吭一声怒瞪他,他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好歹他也是昨天才换新锁,怎么这么容易又被破解。
汪梓洁不打算告诉他,有位自称是他好友的温先生在公司过夜,碰见她时,一听她是石晋的未婚妻,二话不说就替她开门,还很亲切的倒茶给她。
汪梓洁吞下那些话,寒着一张脸地走到他的电话边,按下录音机的按钮。
“您有一通留言。十一月二十一日,下午七点零三分石晋!你这个该死一百万次的猪头混蛋”以下一分半钟的精彩国骂,儿童不宜。
石晋默不作声地听完她的留言,毫无反应。
“说话啊?你昨天为什么缺席?!一我们在茶馆等了你半个小时,你居然放我们鸽子!”汪梓洁水杏的黑眸,跳跃着愤怒的火光,更显得明亮动人,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只是一径的逼向石晋。“我要一个解释。”
“我没答应你。”石晋俯视着她艳丽过人的脸蛋,表情冷漠的回答。
“可是你也没有反对!”
他干嘛一脸事不干己的模样?她现在可是为了他没女朋友在奔走忙碌,难道他就不能配合一点吗?
“我要工作了。”石晋干脆下逐客令。
“不准,”她哪有这么容易打发?!
汪梓洁倾过身去抢他手上的磁盘,石晋则眼捷手快的将它举高,汪梓洁扑了个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进他怀里,用紧密暧昧的姿势,贴住他的上身。
被那浑圆柔软的部分紧贴住,石晋心头一震,却仍面无表情的扶正她之后,迅速放手,不动声色隔开三大步的距离,以策安全。
汪梓洁对他的戒慎毕动瞇起眼,她身上发臭长虫吗?他干嘛一副她会侵犯他的模样?而且男人不都想尽办法占她便宜?不都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想上她吗?他退什么?
汪梓洁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更寒,她心念一转,走上前靠近他,水杏的美眸闪着愤恨的眸光。
接着,她做了令石晋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汪梓洁伸出纤纤玉臂,一把揽下石晋宽实的颈项,将柔软唇瓣紧紧贴上他的,丝毫没有柔情可言,一双杏眸挑衅似的直视着他。
那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香气在某个瞬间,让石晋险些失神。
而那瞬间的脱轨,却在看见了她冰冷气愤的杏眸后打住。
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吻!石晋由她眸中读到这个讯息。
汪梓洁瞪着他,激烈而毫无技巧可言的吻着他的唇,好半晌才终于放开手,脸上不见任何羞赧或歉意,只是恨恨开口:
“你很讨厌我吧!被我强吻的感觉很恶心对不对!昨晚,就因为你不出现,我被比这个恶心一百万倍的强吻弄得干呕了一个晚上。而我还不能告他,因为这是国际礼仪!”
“谁?”
石晋没料到自己会开口,可是他的确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了,而且心中泛起了陌生的怒气。
“谁什么?”汪梓洁瞪他,石晋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控,转开身子不再重复,汪梓洁也干脆不理他,对着他的背继续发脾气。“总之,今天下班我会亲自来送你去相亲,如果你不去,我会日日纠缠你,直到你去为止。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请你自己回去跟你爸爸沟通,否则我没办法向我爸交代。就这样!再见!”
汪梓洁劈哩啪啦的一口气说完,像风一样扫出了他的办公室。
确定了她的离开,石晋这才缓缓转回身子,望向被大力甩上的门扉,手不自觉地抚上僵硬紧抿的唇角,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
恒酝律师事务所
“黄伯伯,贵公司的合约没什么问题,需要更动的地方我们也已经处理完毕,这一份,我把更改的部分用荧光笔勾出来了,现在我先逐项为您说明一次,如果有什么问题,待会萧律师回来,可以马上为您处理。”
此刻的汪梓洁带着亲切的笑容,正明确而流利地向客户解释着手中的文件。
“诚信建筑”是恒酝事务所的老顾客,今天来拿合约的总经理黄泰勤,不但是萧律师的老朋友,也是汪梓洁非常喜欢的一个顾客。
话说一年前,当汪梓洁刚从大学毕业,进这家事务所时,所被分派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诚信建筑”的商业纠纷案件。
虽然她只是助理,但是职务却相当重要,必须搜集许多相关资料,公司里有不少人见她才踏入公司,就被分配到这么重要的案件,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等着看好戏的人,也不在少数,若不是有萧律师和黄总经理的信任,恐怕她早就被舆论所打败。
“大致上就这样,这里还有一份附件,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汪梓洁解释完毕,表情柔和了许多。
“嗯。”黄总花了些许时间,翻看手中的文件,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了,你拿正式的文本给我,我今天就顺便签名,你也可以下班了。真不好意思还担误你的下班时间。”
“黄伯伯别这么客气,花不了几分钟的。”汪梓洁微笑地说。
“嘿!黄总。”黄总还没有回答,萧恒酝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只见他提着公文包,一脸的笑。“难得星期三下午还这么有空,能亲自过来。怎么样?梓洁把合约给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我正准备要签名。梓洁的办事能力越来越好。”黄总将赞赏的目光投向汪梓洁。“哪天这里待不下去,就来我公司找我,薪水加三成给你。”
“在老板面前正大光明的挖角,不太妤吧!”萧恒酝表情很愉快。“啊!都快六点了。梓洁,你把正本合约打印一份出来,拿给黄总签名。”
“好。”汪梓洁点点头,走到自己的计算机旁,正准备打开合约文件,计算机却卡住不动了。“咦?”“怎么了?”听见她的疑惑,萧恒酝和黄总走了过来。
“计算机好像当机了。”汪梓洁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上却勉强维持着笑容。“我重新开机好了。”
汪梓洁才准备重新开机,屏幕忽然变成一片红色。
“好奇怪”汪梓洁才说完,一幅猥琐的色情图样倏然跃上屏幕。
汪梓洁只觉得脑袋轰然一震,空白了起来。
只见她的照片再度被移花接木到色情图案上,只是这次手段更加卑劣,不但被设计成病毒,小音箱还传出女人淫荡煽情的呻吟声。
萧恒酝眼捷手快的关掉总电源,忧虑地看向脸色苍白的汪梓洁,只见她紧抿着嘴唇,紧握的拳头微微地颤抖。
“你没事吧?”萧恒酝按住她的肩膀,安慰着。
“没事。”尽管汪梓洁尽力克制了,声音仍旧在发抖,她知道站在旁边这两个向来维护自己的男人,此刻必定非常尴尬,于是勉强扯开一个笑容。
“这大概是哪个同事恶作剧。黄伯伯,真不好意思,麻烦您稍等一下,我手边有备份磁盘,我去用另一部计算机打印。”
“没关系。”黄泰勤看着她强颜欢笑的表情,有些不忍,温和的说:“这个不急,不如明天请快递送到我公司好了。你都下班了,这些事情明天再处理妤了。”
“可是”汪梓洁迟疑地开口,她不愿意被这种事情击败。
“没关系,梓洁。我看黄总大概是饿坏了,不想等。”萧恒酝赞同黄泰勤的建议,故作轻松道:“我跟黄总去吃饭,你先下班吧,合约明天再送过去就妤了。”
尽管心里不愿意,汪梓洁仍不得不接受上司和顾客的好意,目送他们离去后,她忍着难堪和不停涌上来的泪意,迅速地收拾东西。
她知道公司里还有别人,还有那些等着看她出糗的人!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崩溃。
维持着最后的一点骄傲,汪梓洁挺直背脊地走出办公室,直直迈向那个唯一不会有人的地方楼梯间!
一踏入樱梯间,汪梓洁整个身子无力的瘫软,蹲靠在墙边,她环抱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为什么?究竟是谁这么恨她?要这么整她?而这些为什么正巧会被这么照顾她的两个人看见!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汪梓洁咬住自己的手臂。
她可以忍的!她一定可以忍住泪水离开这里。
她又怎么了?
石晋站在楼梯间,狭长的黑眸,不解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墙边,早上对他吼叫的那股强悍气势全然消失,只见她深埋着脸,隐约发出细微悲切的呜咽。
她又和人吵架了吗?石晋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默然地想着。
她真像一只骄傲的小兽,受了伤,就独自躲在角落里低鸣哀嚎,一点也不示弱于人前。
石晋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她,等待她像上一次一样,哭骂几声后,就又扯回笑脸,恢复正常离开。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石晋慢慢感觉到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她一动也不动的蜷缩在角落,呜咽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
那阵细碎痛苦的啜泣,在过分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缓慢却有效的紧紧捆绑住他,让他原本平静的心绪起了波动。
尽管理智告诉他,他没有必要在意或干涉她的情绪,但他的双脚却背叛了他,直直走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问。
她不肯说,深埋的蚝首怎么也不肯抬起,娇小的身躯无法遏止住颤抖。
“你怎么了?”他执意得到解释。
“走、开。”近乎咬牙切齿的答复,恼闷而破碎的传出。
他是应该走开的。
石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大大打乱了他的作息。
尽管如此,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站定在她身边,分毫不动。
石晋的眉头微微地聚拢,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失控而感到困惑。
“你怎么了?”
他好烦!好固执!汪梓洁气闷地抬头,那张艳丽过人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她瞪视着他,被泪水冲刷过的杏眸异常灿亮,泪水仍直直地从那黑眸里滑出。
宾落的泪水滑过腮边,滴落在她白皙交迭的手臂上,石晋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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