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百姓祖祖辈辈赖以谋生。”
徐卫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没多余的话。
“自打该死遭蕴的女真人寇我两河,河东南境的百姓是南逃西遁一空,倒成了强人们的巢穴。如果不是知军大人提虎狼之师,扫清地方,这祖先基业坏于金狗贼寇,岂不可惜?如今解州降格为解县,并入定成军。因临近河东,该地百姓纵然闻听官军收复失地,亦不敢还乡。知军大人高瞻远瞩,以乡勇屯垦,只是这地里总归是种不出金银来。那陕西客商云集定戎是为哪般?还不是冲着解县石炭而来?只是这些人不了解定戎情况具体,只为了逐利而来小人为免他们去打扰大人清静,因此这段时间,四处求人,这些同行倒也给胡某几分薄面。总算是劝退了一些。”
他这番话一讲出来,徐卫就算明白了。他这不是在给自己免去烦扰。而是给他扫清敌人。依此看来,这个胡茂昌在陕西客商中颇有影
力。
“因此,今天恭请大人纤尊降贵而来,就是希望大人赏小人一口饭吃。”胡茂昌笑道。
其实昨天徐卫就猜测他可能是为了石炭而来,如今见他挑明了,放下酒杯,略一沉吟后道:“本官是一介武夫,不喜欢虚头巴脑那一套。与你实说吧,你我并非那种泛泛点头之举,当年在徐九困难之时,你拉我一把,这份情我记得。若是旁的事,只要本官帮得上忙,不消你说。自会伸手。唯独这石炭,烫手的紧。烫手得紧”
明茂昌一听,赶紧问道:“哦。不知大人此话何解?”
徐卫推开面前碗盘,用肘拉着桌面道:“自打陕西宣抚使司将解县并入定成军以后,本地的富商大贾是没完没了地来。为哪般?还不是冲着那石炭而来?都想从衙门手里包上几个炭井,叫本官是好生为难。”
胡茂昌如果听不出来他这是在宣示。解县石炭俏得紧,不止你一家想要。遂点头道:“那倒是那倒是小人呢也断断不会叫大人为难。这有钱大家赚小人只包下解县城西南解的大通,丰利两处炭井。剩下的,悉听大人定压。”
要不怎么说作生意的人眼睛毒呢,徐卫专门派李贯核实过,这大通、丰利两处炭井,其产量占整个解县的一半以上。而且挖出的石炭质量上等,埋藏又浅,还是靠近县城,各方条件都很便利。哪怕是个外行,甚至是个傻子,他都知道选这两处。
徐卫面露难色,叹道:“唉。你说你大老远跑来,专程找本官办这么一点事,按理说自当从命。可这石炭实在是引起各方关注,不瞒你说,我名义上是本地父母官。可如果想镇住地方,凭我徐九一人行么?还不是得靠定戎境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支持?难呐。”
胡茂昌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今年轻人,没想到,还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
伤风难受中,请兄弟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