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一时的尚神国因为首都被毁,皇室无一人生还,三大公国的国王全部下落不明,几乎不可能有活着的希望。于是整个西南大陆陷入了一片混乱,小国争夺着霸主的位置,谁都想取代尚神国成为西南大陆新的神话。
佑达堂的生意不好不坏,阿冉依旧担任着代理老板,但是在伙计们心目中,他却早已是真正的老板。阿冉不会计较这些,依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工作,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必宣扬。
一个头戴遮尘帽的旅客出现在佑达堂的门口,一言不发地递给伙计一封信,上面写着佑达堂老板亲启。阿冉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展开,脸色微微变了,等到看完信,便吩咐伙计把送信的人带到后堂会客厅去。
后堂会客厅里,那位旅客坐在椅子上,摘下了帽子,放在桌上。阿冉走进来,看清了他的面容,迟疑了一下,转身关上了房门。
“如果你要找蛟瞳,我只能告诉你她不在。”阿冉没有忘记这个可恶的人,没想到这种人为什么没有死在尚神国那场毁灭性的爆炸中。可是看着他的黑发不到一年就变作了现在的花白,那张曾经雄心勃勃的脸上满是疲惫沧桑,原来充满霸气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浑浊,阿冉忽然发现自己的恨意几乎没有了。
特雷纳苦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为此我付出了痛苦一生的代价。但是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来找一个叫畅音的乐师。”
“你找他干什么?”阿冉不解地看着特雷纳。
“我请他去千枫山为他唯一的知音再弹一遍那些曲子。”特雷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盒子,那只是一只普通的木盒子,却因为无数次的抚摸变得蹭亮光滑。
阿冉看着特雷纳那么慎重地打开盒子,却看到里面不过是一片枫叶。
“请你把这个交给畅音,如果他还记得有这么一位知音,就请带着月琴和这片枫叶去千枫山。请你无论如何帮我转告。”特雷纳起身戴上遮尘帽,帽帘遮住了他的脸。
二十天以后,千枫山上的枫叶刚刚冒出嫩芽,清澈纯净的月琴琴声忽然在枫树林中响起。
山谷里,一座简陋的草屋前,一个穿着粗布衣头戴斗笠的农夫正在耕种一块土地,听到悠扬的琴声,直起身子,一缕银白色的头发从斗笠下垂了下来。
青葱的藤萝牵绊在枫林中,曦光坐在藤萝秋千上,手中托着一片只有半个手掌大的枫叶,红得惨烈,红得耀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曦光俯视着在山谷里耕作的农夫,轻轻叹了口气,对手中的枫叶说:“原来是为了这个人类。你把内核给他了,真是傻瓜,人类的寿命和咱们相比简直就是一瞬间,早晚都要死,你这样值得吗?喏,他活下来了,不做君王,不做霸主,跑到你长大的故乡来种地。”
枫叶的光芒忽然变亮了许多,像是要燃烧起来。曦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算了,我是不明白人类的心情了。在你还是一棵枫树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现在我把你带回来,算是落叶归根。你听见没有,那个乐师跑到这山里为你演奏送魂曲,也算是珍惜你这个知音了。”
枫叶闪烁着光芒,渐渐化作红色的粉末,曦光随手一扬,粉末随风而逝,飘散在林间。
御龙国。无忧谷。
在蛟瞳心里,那所房子,是有着关于尹轩的最初的回忆的地方。现在,这空了很久的房子里传出了菜刀剁菜板的声音。屋外开垦出了一片绿油油的菜地。
“姐姐,你是切菜还是切菜板啊?”雏翼无力地看着被剁得惨不忍睹的菜板。
蛟瞳放下刀,沉重地叹了口气:“尹轩是怎么学会做饭的啊”
“哎,”雏翼走过去拿起刀,把菜板翻了个面,在幸免于难的背面开始切菜,虽然不太娴熟,但是足以做蛟瞳的老师了“喏,要这样,看准了,然后轻轻地切,不要着急。”
“看来我是学不会了。练刀功真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
“呵呵,总是要学会的。”
太阳升到最高的地方,满脸烟熏色的蛟瞳和雏翼坐在竹桌前互相品尝着对方做的菜,研究着下次应该如何改进。忽然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叹了口气。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雏翼用左手托着腮,若有所思。
“等他回来了我就再也不下厨房了。”蛟瞳用右手托着腮,眉头微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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