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展夏玉写的字说,倒也没去注意童惜恩不自然的模样。
展夏玉大笑,随即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到楼上去。”
烈少严朝展夏玉会心一笑。好友这样的举动,犹如给他颗定心丸,看来惜恩只当展夏玉是哥哥。
“惜恩,用过早点了没有?”
“用过了”童惜恩双手紧握,不敢正视他。
“可是我帮你叫东西了。”不知怎地,他突然想和她一块用餐。
“谢谢我真的吃不下。”童惜恩不经意发现他颈项上的吻痕,心头立即似挨了一记重击,痛楚地想象他爱抚、拥有古蔓羽完美的胴体
不她好想离开这里,她真的承受不了这打击,如果他爱的是古蔓羽,又为何要来关心她?够了,这种伤害已经够了。
烈少严开始狐疑。她的语气为何变得这样生疏?
“没有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她不想待在这里,她心情还没平定,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他吻着古蔓羽的样子。
“你坐下。”
“我站着就--”
“给我坐下!”烈少严神色一厉。“你有事瞒我。”烈少严的语气不是怀疑,而是笃定。
“我真的还有工作--”
烈少严疾快地抓住她的手,将她使劲往怀里一带,紧紧搂着她。“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童惜恩一被他搂着,眼泪就像断了线般不停地滑下。“放开我”
“不放,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放。”烈少严坚决道。
童惜恩在他怀里猛摇头。她好喜欢依偎在他怀里,让他紧紧搂住,可令她痛苦的是,每晚在他怀里的是古蔓羽,而不是她!他也深拥古蔓羽,如果叫他选择,他不会选择自己的,若要等到那时痛苦,何不现在退让?
“你能永远不放开吗?到了晚上你必须去搂着另一个女人”
搂着她的双手,突然像失去了力道而垂下。烈少严神色僵然“你说什么?”
“你需要的是古小姐,不是我。”说出这个答案,对她而言是种打击。
“你知道了?”
“你吻着她、抱着她我全看见了。”
“我一开始就对你说过,我有别的女人。”这件事他没有惊讶,他早知纸是包不住火,但她生疏的反应令他茫然他看得出她很在意,却不是生气,而是逃避。
“可我不知道你就是别院的主人!不知道你就是古小姐的男朋友”
“所以你痹篇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一份可以轻易收回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激动的反驳。她可以和他保持距离,甚至痹篇他,却停止不了对他的感情,又希望他了解,任何事都改变不了她对他的爱。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爱你,你是知道的”
“如果,这是你的爱,很可惜,我感觉不出来。”
“少严?”她震惊。
“你该叫我烈先生,或许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曾想过给你什么,你不过是个女佣。”淡淡地说完,他便拂袖远走。
他是负气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伤害了她,可骄傲如他,又怎能为了她去求得这份感情?他烈少严要个女人,从来不需追求!这种只懂逃避的女人,就算舍弃也不可惜,她不值!
童惜恩双脚一软,瘫在地上,豆大的泪珠逐渐湿濡了地毯,无语的绝望,正是烈少严给的打击。
他坦白了他终于坦白她只不过是个佣人但就这样结束了吗?就算是玩弄她,也结束不了她的爱啊!
接下来的几天,童惜恩开始到花园帮忙,有时候见到烈少严和古蔓羽两人出入在花园,亲密的情景看得她剜心淌血,
这举止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他已经遗忘她了,一个不足为道的女佣被遗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痛苦也是自己应得的,只因她爱着他
童惜恩一边栽种着花苗,一边想着烈少严每个表情,是喜也好,是怒也罢,都令她深刻难忘。
兀自思付,身后忽然吹起了一阵寒风,教她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晓玲瞪大眼“别告诉我,你感冒了。”
“没有,只是有点冷。”童惜恩也不大确定,最近隔壁房间的同事感冒,多多少少也会被传染。
“吓我一跳,上次你被送进医院,我差点被吓死,以为你没气了,还好遇到”晓玲赶紧噤口,她记得烈先生交代不能说的。
“不用瞒我了,我早知道是烈先生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啦?不气吗?”
“为什么要气?”
“看着烈先生和古小姐这么亲密,你能忍受?”
“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可是,你倒下去那天,烈先生好紧张,真的,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童借恩苦笑,如果这是安慰,她很感激,可惜这不会是真的。他说过,她不过是个佣人,他是不会在乎她的他已经对她厌倦了,不然她现在不会这么痛苦。
“你伤心,我知道,不然你不会成天看着烈先生的手帕。”
晓玲一提及,她就忍不住取出口袋里的手帕,想来可笑,黑色帕子上的烈字,竟然让她猜不到他就是烈先生。
“唉你还有东西好寄情展先生一走,什么也没留下,我又不能到他睡的房子去”
展夏玉走了,是昨天的事,童惜恩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只听他说等不到要等的人,所以该走了。
展夏玉是个不平凡的男人,亦如兄长般关心她,所以她怀念,但每个夜里,令她辗转难眠的,却是正拥着古蔓羽的烈少严.....
“谁的手帕?”
童惜恩和晓玲,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古蔓羽。
这么冷的天,古蔓羽原本不想出来,烈少严难得这几天陪她,她更不愿离开他身边一分一秒,但是他老往落地窗外看,女人的疑心作祟,她便循着他刚才的视线找到这里在发现童惜恩时,她开始不安了。
童惜恩正要收起手中的帕子,古蔓羽快她一步的夺了过去。
迸蔓羽揪着手帕,没有说话,但凌厉的神情却令童惜恩发寒。
“古小姐那是惜恩捡到的。”晓玲尝试帮童惜恩的忙。
迸蔓羽慑人的表情令童惜恩只敢沉默,不敢作声。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古蔓羽斜睨晓玲。
晓玲大骇,退后一步。
“你和少严一起?”古蔓羽盘问。
“不关烈先生的事,是我自己喜欢他”
倏地,一个火辣的巴掌掴了下来。
“明知我和他在一起,你还存心去接近他?!”古蔓羽怒意高涨“你凭什么喜欢他?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什么身分?”
烈少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从不理会,因为那些女人本就有身分地位,她没有理由愤怒,可童惜恩在她心中,不过是她百般厌恶且看不起的野种,那种女人光是喜欢烈少严的心态,都会污辱到她骄傲的身分。
喜欢她的男人,也要看有没有资格!童惜恩没有,完全没有!
尽管脸颊肿痛,童惜恩仍要说话。“我喜欢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烈先生,可在知道他的身分的同时也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他了”
解释末全,童惜恩又挨了一个耳光。
“少严跟什么女人在一起,我都不敢过问,也不敢去管,唯独你,因为你连站在少严身边都没有资格!”古蔓羽怒盛难抑,光打她两个耳刮子根本不够。
“烈先生喜欢的不是我.....”两颊的灼热就像是古蔓羽的提醒,提醒她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说什么?”
“他说不曾想过给我什么,因为我不过是个佣人”每晚教她独自饮泣的,就是这句话。
“连他都嫌弃你是个佣人,你就不该接近他。”古蔓羽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若童惜恩说的是真的,那她又为什么会靠烈少严的视线找到这里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这女人进来。“你最好不要来破坏我们。”
迸蔓羽郑重警告后,掉头离去。
“惜恩,痛不痛?”晓玲见古蔓羽远走,才敢开口。
童惜恩咬着下唇,摇头。
“怎么可能不痛?”晓玲瞧她忍气吞声的样子,心就酸。“听说古小姐练过武术,这两个耳光力道绝对不轻都红肿了。”
“没关系,我们继续做事。”童惜恩佯装没事人一样,蹲下来接着未完成的工作。
“去擦葯好不好?借恩。”
童惜恩把铲子交给她,要她多做事少说话。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晓玲仍是不甘心地叨叨絮絮“你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烈先生的。烈先生英俊迷人,喜欢他的人多的是,古小姐偏偏拿你开刀”
眼前,顿时出现一名老者,教晓玲不得不住口。
晓玲见过他一次面就认得他,因为他有颗特别光亮的光头。
“殷老先生!”晓玲顶一顶童惜恩,低声道:“快叫殷老先生他是烈先生的老板。”
童惜恩忙起身“殷老先生。”
殷老笑笑。远远地就看见古蔓羽,怎么才走过来就不见她了。“少严在屋子里吧?”
“应该是。”晓玲回答的很有精神。也许是殷老的气势和声音宏亮的关系。
殷老的外表虽然凶,笑起来却给人很豪气的感觉,童惜恩第一眼就很喜欢他,没有像面对其他人那样胆惧。
“惜恩。”
童惜恩循声看去,发现殷老身后站了许医师。两个都教她亲切的人,立刻粉饰了适才的伤感。“好久不见,许医生。”
“啊,你们两个认识?”殷老朝她胸前的识别证看去。“你叫童惜恩?”他没有忘记这个名字,让烈少严首次与他争执的,原来就是她!
殷老上下打量她。这女孩样子清秀,淡淡的笑容给人很宁贴的感觉,外表印象是不错,但性子如何就有待察看了。
殷老望定她的脸蛋,问道:“你的脸好像有些肿怎么回事?”
“我牙痛。”
“被打的!”
童惜恩用手肘顶一顶晓玲要她别多话。
殷老和许医生当然知道童惜恩说谎,她根本不知道其脸颊浮现两道明显的掌印。
“许医生,帮她看看。”殷老交代完,便朝大宅方向定去。
“惜恩,到椅子上坐,我看看。”
童惜恩牵强地笑“没关系,不用了。”
许医生深深吸气,肃穆道:“再不听话,我就告诉烈少严。”
童惜恩立即紧张“不要,别去烦他.....”
“我看看等会儿冷敷一下让它消肿。惜恩哪!有委屈要说,你的男人是不凡的人,他比任何人都适合保护你。”
“他保护古小姐就够了,我不需要保护。”童惜恩心酸道。
“怎么这么说?”
晓玲站前一步,气道:“烈先生抛弃了她,因为她是佣人。”
许医生听了竟大笑。“惜恩,感情一旦付出,不是轻易就能收回的。你的男人,来真的,相信许医生,遇上他,是你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