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没多久,烈少严就匆匆赶到餐厅,连西装扣子都没扣齐全,很显然地,他将所剩的时间都给了童惜恩,自然来不及梳装好自己。
他以为这是他有始以来最糟糕的打扮,其实他不知道,这大失精神的佣懒,给予餐厅内所有女性多大的魅惑,教人忍不住投注爱慕的眼光。
一接近林娟的桌位“佐藤集团”的护卫就立刻为他拉出椅子。
林娟挥挥手摒退左右,才道:“心情不错。”
“还好。”他用幸福的笑容说出平淡的话。
“要先用餐吗?”
“也好。”
“你不是才吃过,而且还吃了一整天了。”
烈少严的笑容倏地变得僵硬,若不是念在她是女人,他会揍人的。
“小妮子睡了?我说惜恩,何时睡的,怎不见她来?”
“她累了,刚刚才睡着。”
“你倒很清楚。”林娟挑挑眉。
“你可以直接说主题吗?!”他咬牙道,真恨不得用胶带封住那张一直调侃人的嘴。
“喔,可以。”林娟的表情立即严肃。“仪器我派人送到炎盟基地了。”
“仪器?”
“记得半年前我送你一只表吗?”
“当然。”那只表正是他送给童惜恩的表。
“那是我先生的好友井上博士发明出来的东西,那只表就像是针孔摄影机,录音、映像都操控在表上,只要一扣上表带,主控器就会启动,随时收录、拨放,绝无仅有,整件事殷老都知道,所以不能说是佐藤集团对殷家三盟存有心机。在把仪器带到炎盟基地之前,主控器的电源从未开启过,这点请你相信。”
“井上博士是个人才,佐藤集团可要好好保护他。”
“这是一定的。未能购得设计图我和我先生都很遗憾。”
“更遗憾的是,与五色门交易后,设计图既然安然无恙,完全出乎我和夏玉的意料。”烈少严叹道,握紧拳头表示他此刻的情绪。
“抱歉,我想是我的缘故,我为了想替殷家三盟保护设计图而向各大组织发布禁止购买设计图的消息,我不知道你想用这次交易作饵。”
烈少严抚着下巴,仔细想整件事的过程。
展夏玉待在他那几天,绝对是盗取的好时机,觊觎者为何没有行动?如果分堂堂主高得贵嫌疑最大,定然会跳入他所设的陷阱,而整件事情除了殷老、展夏玉和他三人,没有人知道设计图是假的不对劲。
“少严,怎么了?”
烈少严忽然站起身。“你帮了我,这可以阻止设计图再度外露!”
“什么?”
“设计图早就被偷了!”
车子停靠在别院的泉池旁。首先下车的是童惜恩,她看得出烈少严有事,便自动朝佣人休息区走去。
烈少严看着她的身形消失,才将目光转移到大宅正门前的蓝色“宝马”谁来了?
“别看了,是我。”
熟悉且带笑意的声音,由烈少严身后传过来。
烈少严转身,愕然道:“夏玉?”
“你历练也多,应该已经想到事情不对劲了。”展夏玉咧嘴笑笑,但这回的笑容却教人不寒而栗,当然,这正是他在极道界惯用的笑容。
“你也知道了?”烈少严并不讶异,这人要是还不知情,就没有资格当上“五色门”里“青门”的门主。
“我应该早点知道,除了别院里的人,能立刻影印出设计图的副本外面的人根本做不到。”展夏玉断然道。
“你想会是谁?”
“能自由出入我的客房的,不是你我,就是古蔓羽和佣人就怕设计图已不在对方手上。”
“这倒不会。佐藤集团暗中发布消息,各大组织不得购买来历不明的设计图,否则就是与佐藤集团作对。”
“这场交易佐藤集团没有参与,却不惜与其他组织对立,来帮助殷家三盟,果然是个有道义的集团现在,要如何找出这个人?”
烈少严冷笑“如果这人野心如天一般大,就不会让设计图离开身边。封锁别院!任何人都不许走!搜!”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童惜恩就坐在梳妆台前。想着,虽然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就算不被看好,她仍相信,未来她会幸福的,因为他给她好多承诺,虽然不包括婚姻,但这就够了。
童惜恩深深吸气,打开抽屉取出烈少严送给她的表,瞧了一会儿,就扣上表带,放在桌面用食指旋转着它。
表上的碎钻耀眼到令她爱不释手。别怪她欺负他的表,是因为马管家要她多休养,可她又兴奋地睡不着,只好拿手表来把玩了!
房门突然教人开启,童惜恩来不及收起手表,就看见古蔓羽走进来。
“我有打扰到你吗?”古蔓羽笑了笑。
童惜恩怔了怔,大感不安。古蔓羽莫名的笑容令她悚惧。“没有”
“少严的手表?”古蔓羽毫不客气地拿起手表看了看,接着又放回桌上,自己则主动坐到床沿,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瞧。记得这是林娟送给他的东西,如此重要的人物送给他的东西,为何会在这不起眼的女人身上?!
她好怒!也好恨!她古蔓羽有哪一点比不上童惜恩?
“我明天就还给烈先生。”
“那倒不必,我看你还是叫他少严吧,你不是跟他一起回来吗?就算你不说,佣人多少知道他带你出去。你跟他上床了?”
童惜恩胸口挨了一记闷拳。古蔓羽的用辞除了嘲讽,还有些许将她看成他泄欲工具的意思。
“算了,反正很多事情不需要我提醒,你也会明白,将来他要是冷落你,你也怨不得别人。”
“他不会的!”童惜恩才反驳,又害怕地退后几步。
童惜恩间接承认的反驳,令古蔓羽怒不可遏,但为了顾及颜面,她仍得强笑。“少严的个性我很清楚,他可以喜欢很多女人,却不谈爱,所以感情说没了就没了,像你这种毫不起眼的女人,除了初夜也没什么可取的。”
迸蔓羽的暗示她还会不明白吗?古蔓羽似乎看准烈少严取走她最宝贵的初夜,就会结束这一切她不相信,古蔓羽虽能刺激她、侮辱她,却不能动摇她对他的爱意。
“古小姐其实我可以自己还清债务,就算拚命一点我也不在乎,但总觉得我们母女欠你太多,所以我才来的。”
迸蔓羽乍然变色“你一开始,就猜到我不是让你来享受好日子?!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接受你?凭你!除非你死!”
童惜恩心一骇。
迸蔓羽才愤怒,又突然地笑。“我开玩笑的,你现在是少严喜欢的人,我怎么敢叫你死?”
童惜恩身子发寒。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古蔓羽好可怕到现在她才明白,马管家当初为何会说古蔓羽城府极深,一个可以将喜怒控制自如的人,根本不寻常
“你好像很怕我?”
童惜恩紧抿着唇,古蔓羽骇人到令她不敢摇头否认,也不敢点头承认。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给你爸爸的照片,你没有他的照片吗?”
童惜恩接过照片,珍惜地看着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的父亲。
“你的手怎么流那么多汗?我有这么可怕吗?”古蔓羽笑道,随即铁青着脸“别给我弄坏爸爸的照片!你后面不是有柜子?先把它收藏起来。”
童惜恩依言转身走向柜子,待存放好再转过来,却见古蔓羽起身。
“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古蔓羽掬笑道,随即走出童惜恩的房间。
过了半晌,童惜恩长叹一声,房间的气流兀自寒冷。
她是不该去想古蔓羽是怎样的人,当她知道古蔓羽言行举止,都怀着不可臆测的心机时,她就再也没有像以前想亲近古蔓羽的冲动.....甚至想和这人保持再远不过的距离。
不她不应该诚惶诚恐,烈少严说过,要做他的女人只有骄傲,她虽不知道有多少人敬畏他,但她相信他!毕竟,许医生也说过类似的话。
迸蔓羽回到大宅,看见一大堆护卫在她房间翻箱倒柜,惊道:“你们做什么?!”
“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失窃了。”展夏玉从她身后走来,阴恻恻地笑。
“你怀疑我?”古蔓羽瞠目咋舌。
展夏玉不语,古蔓羽转向正在通电话的烈少严。“少严,你也怀疑我?”
烈少严挂上电话,道:“别院所有护卫都搜查过了,只剩下你。”
“你们到底遗失了什么?为何连我都怀疑?”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只要找出堂主高得贵,就会水落石出。”展夏玉笑道,但看古蔓羽的眼神却邪魅到令人惊悚。
“下令不准任何人有动作,包括你。”烈少严朗声道。倘若古蔓羽有嫌疑,就算是他的女人也不宽待,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慑人的原因之一。
“这不公平!少严,难道佣人们就没有嫌疑?”
“佣人的房间我待会会派人去搜。”烈少严坚定道,他从未忽略这一点。
“那童惜恩呢?”
烈少严楞了一楞;展夏玉突然收起笑容--童惜恩是他二人唯一没料想到的,因为这样的怀疑,只会残忍的夺去他们对童惜恩的喜爱,甚至要他们去承受那突如其来的愤怒与懊丧!
迸蔓羽吸足了气,再吐出满腹的怨言:“如果一个小小的佣人,都能让你们不去怀疑,这样对我公平吗?就算她没有嫌疑,也该例行搜查,不然少了这举动,就是污辱我!”
“够了!”烈少严低吼,默然良久,才道:“惜恩那里我会去搜查,但如你所说的只是例行,并不代表我曾怀疑过她。”
迸蔓羽别过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想起烈少严刚才那番话,她就好恨,他在暗示着,童惜恩早已胜过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愈是想要童惜恩,就会愈后悔!而她也将会为抢走她古蔓羽所爱的男人,付出最大的代价!
一个小时后,十多名护卫几乎搜遍了佣人的住所,也找不到设计图,最后来到童惜恩的房间。
“怎么了?”童惜恩触目就见一大群人,不禁问。
“惜恩。”展夏玉自人群中走出来。
“夏玉哥?”看见熟悉的人,她才安心许多。不过,展夏玉的出现,她很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这句话遭身后的烈少严狠狠一瞪。
展夏玉清清喉头,含笑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所以回来找找。我和少严很不想搜查你,但每个人都搜过了,加上有人说不搜查你,对她不公平”
童惜恩看看古蔓羽,再瞧瞧不太情愿的烈少严,她想,这不是他愿意的,搜查就变得无所谓了。
“不要紧,你们进来吧!”
烈少严点点头,护卫才敢进去。毕竟当童借恩和烈少严一同回来,每个人都亲眼见到,再者又听到佣人们的传言,自然会因忌惮烈少严而多少对童惜恩客气。
约莫五分钟,其中一位护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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