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滑嫩扑香,清凉满怀。一低头,巧笑倩兮,嘴角有两个酒窝,眼珠时而骨碌乱转,时而视线飘忽。
她的灵气都集在那两只眼睛上,清澈却又深情。是的,深情。里面蕴藏着一种郁积的有穿透力的情感,只待轻轻一点,就奔腾而出。宋思明可以想象那双明眸,有一日会有晶莹剔透,温润湿热的泪水流出,只为他流。
“她会是我的。我要让她知道我有多年轻!”宋思明对着镜子暗下决心。海藻从海萍那里吃了午饭出来,跟小贝约好在淮海路见面。
海藻很少带小贝去海萍的家。地方太小,转不开身。他们俩拉着手在街头windowshopping。用海藻的话说:“光看不买,捕捉时尚。”
海藻永远不会买一件newarrival的衣服,无论广告贴得多么凶,不管郑秀文、刘嘉玲还是外国影星,都不能撬开海藻大力水手把门的钱袋。海藻买的衣服,全部都是经典款式,5折以后的处理品。她在新款上市的时候拼命试穿。
然后瞄准那一款,常来看,常来等,直到有一天变成下柜处理品。上海滩奢侈品店面十分密集,华丽奢侈的时装、钟表、珠宝、箱包皮具的橱窗和巨幅灯箱广告一个挨一个,这些广告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个繁华都市,并以前所未有的亲近姿态影响着各色路人。
更多的世界顶级品牌纷纷争先恐后的开设了专卖店或旗舰店。“快看!lv新款包包!”小贝指橱窗。
海藻撇嘴:“一点都没看头,路易?威登那是地主婆拎的,而且至少是50岁的地主婆。”“哎!prada的旗舰店开了!”小贝又指。
“那家啊!华而不实的大骗子,连块真皮都不舍得用,塑料布、人造革都敢拿来滥竽充数。还号称什么意大利的世界顶级奢华品牌,真不如lv呢!”“咦?什么是ga啊?”“goaway。走开的意思。”
“胡说八道,人家下面,乔治阿玛尼写着呢。”“冒牌的。真正的乔治?阿玛尼不是这样写的,giorgioarmani。”“阿唷!晕菜!这个怎么念?这么长!写得乱七八糟。手写一点不工整。”小贝一个人嘀咕。“你就叫它飞啦,噶蹦!”海藻说。
小贝:“什么意思?”海藻:“小鸟翅膀没长好,飞啦!噶蹦!跌断骨头。就这么发音的。”小贝:“飞啦噶蹦?”海藻:“好记吧?”小贝:“你怎么都知道?”
海藻:“切,女孩子堆里混,听多了就知道了。”海藻突然站住不走了,前方是哈根达斯冰激凌店。海藻对所有的高消费都有免疫力,惟独对冰激凌巧克力,就好比是皮草钻石之于贵妇的诱惑似的,无法抵御。
她听别人说哈根达斯好多年了,每次都想尝试,然后每次去店里转一圈,看看价格牌又出来了。
“太挤。”她好几次都下定决心去买,最后又找借口逃脱。一个单球25元。不提冰激凌表面散发的醇厚光泽,就是装冰激凌的盒子,那种雅雅的巧克力色,精致的小勺,都让海藻抵挡不住心中的欲望。
小贝看着海藻又站立在那里。这已经是小贝第n次等海藻了,好多次都是小贝硬拉海藻进店,想给海藻买一款。
海藻会贪婪地站在冰柜前不走,手含指头一款一款欣赏过来,最后却因举棋不定而放弃,她总有理由:“不知道吃哪个。”“队排太长了。”“我喜欢的那款没有了。”小贝摇摇海藻的手:“哎呀!不就一个冰激凌吗!
在上海这种地方,什么东西不要25块?我请你吃。只要我的小猪喜欢,我们每次来都买一个。不要那么小气呀!”海藻真的很想去,可一想到小贝那么节省地在存钱买房子,她就不好意思奢侈。
还有姐姐,每次去都给妹妹买鱼或虾解馋,自己却不舍得吃一口。一想到每个人都这么努力勤勉,自己若如此放任地腐败,会有内疚。
“算了,每次都那么多人。”小贝不理她,自己走到店里,为海藻点了一款经典草莓,端着小小的纸杯,走出来,塞到愕然的海藻手里。“吃!快吃!”海藻捧着哈根达斯,一小勺一小勺地细细品味,吃得很慢,眼看着杯子里漾起粉红色的牛奶。
“化了,小贝,你尝尝!”“去去去!哪有大老爷们吃这个的?多丢人哪!你看满大街,吃冰激凌的不都是你们女孩儿?”小贝很不屑地将纸杯推过去,终于,在不舍得和心疼中,海藻吃掉了一周的午饭钱。海藻端着杯子不舍得扔,想拿回去洗干净当一个摆零碎的装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