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昨天晚上,很抱歉”宋思明原本根本没想道歉,但因为海藻的一脸拒绝神情,他莫名其妙地就道歉了,海藻立刻打断他:“你要是没事就回吧,其他的就不要说了。”海藻的眼神里竟有一丝明显的厌恶之情。
宋思明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完全没掌握形势。至少在他感觉里,海藻昨天晚上是半推半就的,他理解成初夜的害羞。
而今天的海藻,换了一副神色,完全不像夜色下那么无助迟疑,又像上次还钱还手机一样决绝了,这个女人,难道黑夜和白天,她有两张脸孔?而显然,白天的宋秘书,他是宋秘书。
他做不出夜晚的勇敢,说不出夜晚的放肆的话,即便他想说“海藻我爱你”也不敢,因为他有身份。
“海藻,那你好好休息吧!这是水果和药,你要早些恢复啊!”海藻用手一挡说:“你带回去吧!我有药,而这些水果我是不吃的,再见。”虽然没关门,但眼神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秘书心痛地喊了一声:“海藻。”然后颓丧地转身离去。海藻关上门,对自己说:“的确是意外,绝对的意外。从今天起,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能,我一定能。小贝是永远不会知道的。”早上的宋思明还是信心满满,下午的宋思明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他多年来运筹帷幄,却从没想到今天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这个姑娘,如果笑,他就会心头柔软。如果哭,他就会手足无措。如果冷漠,他就会害怕。如果决绝分手,他就内心痛楚。这已经是短时间内,他第二次被这个小丫头抛弃了。
她想要你的时候,甚至不必招手,你就自己赶着送过去,而她不想要你的时候,哪怕你苦苦哀求也没用。注定,宋思明要输在海藻手里。怎么办呢?夜深的时候苏淳才踏进门。他最近尽量避免跟海萍正面接触,总是早早出门,晚晚归家。
这样,即使两人不说话,也不必捱太久的沉默。苏淳几次想张口和海萍说话,发现海萍总是板着脸冷冷的样子,丝毫没有结束冷战的意思,而对苏淳来说,其实两个人说不说话,对他影响不大。脸色,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但他每次都忍不住先打破僵局,原因是,他怕海萍的怒火因找不到宣泄口,以后产生更强烈的爆发。
而且,无论海萍说什么,她是老婆。老婆就是那个在你耳朵边叨叨一辈子的人,你不可能指望老婆像巴结你的小妾一样对你低眉顺眼。想来哪怕皇上的老婆,都是很威风的。
史书读来,似乎就没见有对哪个大老婆是温顺贤良的描述,举案齐眉那个,是因为容貌有明显的缺陷?海萍正坐在床边挑灯夜战,最近海萍学习英语热情高涨,希望她不是赶现在的热潮,打算去考个研究生啥的。
她的那个专业,会越学越死的。苏淳没说话,拿了毛巾准备到楼下洗漱。海萍却破天荒开口了:“今天房东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在下个月底前搬家。”
苏淳放下毛巾脸盆,问:“这么急?咱们合同不是还有半年吗?何况,当初租这房子就讲好的,没期限。他是不是想变相涨价?”
“不是他想赶我们,是这里要拆迁了,他好像迫不及待,还跟我们说,如果提前半个月走的话,就不收当月房租了。”苏淳皱眉头:“提前?不推后都很难,哪那么容易找房子?”
“找吧!不是自己的家,人家让你住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能怎么办?”“还能找到这个价钱的房子吗?”“找是找得到,就是离石库门这里好远,跟人合住一套,像海藻那样。这事就交给你吧!我最近很忙,分不开身。
“”我看中的能定吗?你要不要看看?““不了,反正就凑合不到一年,很快就有自己的家了,随便哪不都是对付吗?”苏淳坐在海萍旁边说:“最近你怎么开始用功了?想考研究生?”
“海藻给我介绍了个外国学生,学中文,我正恶补呢!”“啊?这活你干不了吧?何况,你也没时间啊!整天上班。”
“一周3个晚上,8点到9点半。过了元旦,我一三五晚上到家就得超过11点了。”“不行,你不能去,太晚,不安全。再说了,你学生男的女的?万一动机不纯怎么办?你跟海藻推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有那闲工夫,把自己弄弄好吧!”苏淳不再发表意见,本来他在家的意见也不作数,而他若再坚持下去,就又回到“没用,不挣钱,让老婆抛头露面”的老轨迹上。隔壁的小夫妻似乎进行到了关键处,女人叫床合着“吱吱叽叽”破床摇弈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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