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吓着拉斐尔小姐了么?我刚才已经叫了您好几声了。”都铎先生的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在明亮的烛火映照下隐隐泛着铁灰色,原本清澈的宝石蓝眼睛此时布满了红血丝,猛地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将死之人……
想到那个字,瑟西莉亚浑身又是一个激灵,她握了握拳头,令指甲戳入肉中带来些许的疼痛感让自己分散注意力,然后才勉强冲都铎先生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其实是我在走神想事情,所以才会被您吓着。都铎先生感觉好些了吗?”
“嗯,多亏了拉斐尔小姐的那一杯葡萄酒,我已经好很多了。”都铎先生朝瑟西莉亚的方向又走前了一步,“这几天真是多亏拉斐尔小姐您的照顾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现在仆人还死在了您的庄园里,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让您非常郁闷吧?”
瑟西莉亚很想点头说是,麻烦这种事情大家看在眼里也都了解在心里,不过在礼节上来说还是得微笑着虚应道:“怎么会?对于您那位忠心耿耿又见多识广的仆人离世,我真的觉得非常惋惜。我们英菲艾斯不是有这样一句谚语么?‘一个老人就是一座宝库’,贺安东的知识那么丰富,见闻是如此的广博,就这么离开了真是让人觉得很可惜呐。”
“宝库……么?”都铎先生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奇怪,但他马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笑脸:“呵呵,安东若是泉下有知,拉斐尔小姐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拉斐尔小姐就不要这么见外还叫我都铎先生吧,叫我尤利尔就可以了,我可以叫您的名字瑟西莉亚吗?”
“当然可以,都铎先生……不,尤利尔,您看贺安东的葬礼该如何安排呢?”这普诺里国和英菲艾斯虽然主流都是信仰天主教,但难保这贺安东不是信仰古老的什么教派,关于宗教信仰的事情,还是得问问清楚的比较好。
都铎先生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偏过了头,烛光若明若暗的将他大半张脸隐在了阴影中,使瑟西莉亚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用什么特别的仪式,事实上,安东他并不是天主教徒,所以也不用专门举行修道院葬礼,而且安东生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若是他过世了,直接将他火化即可。”
“火化吗?”瑟西莉亚小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虽然她对于天主教并没有自己死去的父母那么虔诚,但自小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潜移默化中还是一个称职的天主教徒,而在天主教中是反对火葬的,因为天主教相信神可以复活逝者的身体,要是进行了火化,则是否定了神复活逝者的权利。
“是的,安东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他生前就不喜欢天主教的各种繁文缛节,他也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过将来若是他死了以后,就将他的尸体火化,然后撒在普诺里的国土上,他希望他的灵魂最后能够跟故乡合二为一。”都铎先生的声音听起来不若以前那般清亮,瑟西莉亚还以为是因为她提起了贺安东的事情所以再度勾起了他的伤感之情,于是她忙走上去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对不起,是我又提起了您的伤心事,请不要太难过了,贺安东是您的仆人,他的葬礼应当怎么安排自然是听您的意见了,火化是吗?您放心,稍后我会让路德维希去教会咨询相关流程的,再次请您节哀顺变。”
都铎先生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竟然反手握住了瑟西莉亚的小手,他那双带有魔力的蓝眼睛直直的对上了瑟西莉亚,四目相接,瑟西莉亚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脑袋里空白一片。
“瑟西莉亚,你可真是一个漂亮心地又好的女孩子啊。”都铎先生淡粉色的嘴唇轻轻开合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魔符一般直直的敲进了瑟西莉亚的心里,而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儿现在就像是一对有情人,正手握着手脉脉含情的对视。
“啊啊,伯爵小姐好奸诈哦,怎么可以捷足先登抢走都铎先生的心呢?”正当瑟西莉亚突然觉得都铎先生此时此刻看起来特别不一样,少女的芳心都开始怦怦乱跳的时候,卡梅伦小姐首先看到了他们两人亲昵的样子,然后就开始大惊小怪的咋咋呼呼了起来。
卡梅伦小姐是此次前来这几位小姐中言行最为开放的,当然这也跟家教有关,他们家族女孩子较多,打小父母亲就教育她们见到金龟婿千万不能放过,上次第一次见到都铎先生就吵着说要给母亲写信的就是她。
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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