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一听这话,立马一愣,随即瞟阮香绫一眼,沉声斥责:“香绫,这话可不该是你说出来的。”
阮香绫垂目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委屈地说:“三嫂也是记挂着三哥的,我便这么一问了。”
赵锦绣将阮香绫一拉,进屋掩门,然后关了窗户,这才低声反问:“香绫难道不知我们现在是在谁的府邸?是在谁的地盘上?你这是要害将军吗?”
阮香绫抿着唇,颇为委屈,一脸紧绷。这神色倒像是只可怜的猫咪,赵锦绣心里不忍,语气软下来,道:“锦王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七国,桑国最强。锦王虽不是桑国帝王,但在桑国,却拥有绝对权力。就算我想与将军走,走得到哪里?”
阮香绫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来,捶着发酸的腿,小声嘟囔:“如果想走,总是有去处的,天下这么大——”
“香绫!”赵锦绣不悦地呵斥,一想到自己与桑木森一路逃亡,依照桑骏嗜血成性的性格,还不知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而桑木森的性格,也是决计不会依附别国,那么,桑木森是没有能力去对抗桑骏的,即使带着他河陵府的军队造反,也无法抵挡桑骏。
尤其是这几年,桑国冶铁技术更上一个台阶,领先于别国。所以,军队的武器装备日益精良,并且桑国这几年出台了很多政策,吸引各地的优秀器械师来到桑国,桑国军队到底有多少秘密武器,这一直就是各国关注的事。
所以,桑骏手中握着一支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别说是桑木森,就是其余六国若不联合起来,也未必是桑骏的对手。
何况,退一万步说,就算桑木森拉下面子,为了爱情去投靠别国,那别国能相信他不是间者,不是苦肉计?
无论如何,如果桑木森选择来带走自己,那么,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他的前途全毁了,还得赔上性命。
莫说自己不是林希,并不爱这人,就算自己是林希,对这男人用情至深。也不会去陪着这男人疯狂的。
这些道理,再明白不过了,自己都懂,那作为一心护着桑木森的阮香绫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赵锦绣忽然警觉起来,仔细去瞧坐在软榻上的阮香绫,只见她淡然的神色,摆弄着指甲,安闲得不得了。
“阮香绫,你是在替谁试探我?”赵锦绣不悦地问。
阮香绫嘿嘿一笑,立马站起身,跳过来,搂着赵锦绣的胳膊,小声说:“三嫂,您消消气。我这不是担心三哥吗?如今听您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说明您心中还是有三哥的。”
赵锦绣垂着目,心里憋闷得很,转念一想,这阮香绫这般做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桑骏可真是人才,明知道阮香绫是桑木森的人,这会儿却是将她放到自己身边,这相当于将监狱的钥匙交给犯人,看这个犯人越狱不。
越狱的话,立马处以极刑;不越狱的话,可能就减刑了。
桑骏还真是自信得令人发指,像是算到她赵锦绣不敢轻举妄动一般。被人看透,且被掌控的感觉,很不舒服。
赵锦绣有些烦躁,觉得空气有些闷,便将窗户打开,只见欢欢在窗外的桃花树下,弓着身子提着篮子在捡地上的花瓣。
这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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