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远远的,怕自己的人生比前世还要更加糟糕,更加黯淡。
忽然,又有人大喊:“殿下,殿下——”
齐眉恨恨地看赵锦绣一眼,一跃过去,扶着桑骏。
“拦——,拦住——她,”桑骏拉着齐眉,声音是渐渐弱下去。
尔后,在几名卫戍的叫声里,容先生从府邸里跑出来,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他的衣衫,汩汩鲜血正从伤口往外冒着。
赵锦绣怔在原地,倒希望这家伙是在使苦肉计。
齐眉将桑骏交给容先生,走到赵锦绣面前,剑指着赵锦绣,冷冷地说:“留下。”
赵锦绣慢腾腾地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齐眉,回答:“可以,放他们走。”
齐眉没有说话,剑锋往前一递,直往赵锦绣咽喉处去。
李锦见势不妙,将赵锦绣往后一拉,持刀挡住,道:“今日,我一定会带走她。”
齐眉瞟他一眼,只短促三个字:“你不配。”
李锦也不说话,只是持着刀与齐眉对着。齐眉不看他,只一脸阴鸷地看着赵锦绣,眼里全是昭然的恨意。
突然,他一剑划过来,李锦手法也极快,一手划成弧线,挡开那剑,自己退了数十步,扶着刀喘着粗气,迅速被卫戍包围起来,擒住。
这时,巷口雾气中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近了,是王府外围驻军铁衣铠甲,十分威严,押着满脸伤痕的岳凌风,昏迷的陈凡亦则被拖在地上。
赵锦绣一愣,方才明明全是优势,转眼全成劣势,毫无一点退路。桑骏这人果真优秀权谋家,即使剩一口气,都能在悄无声息间,将劣势化作优势。
面对这样的男人,自己当真走得了么?
赵锦绣不禁问自己。答案却根本不用分析,清楚明了:除非自己死掉,否则,就算自己走掉,这男人总会有办法逼自己现身。因为,他够狠。
想到此,赵锦绣如被兜头浇了冰水,一下子沉静下来,之前的慌乱,那一丝阴桑骏的昏迷而想跑的冲动,全都没有了。
理理衣衫,脖颈间的伤口因冷风的侵入,钻心的痛。裹紧大氅站定,理理凌乱的发,抬眉看着那群围着桑骏的卫戍,冷冷地喝道:“真不晓事,这风寒露重,还不将殿下送回去休养?”
众人一愣,觉得今晚的情况都太超越他们的认知范围,他们单薄思维接受不了如此快速的转变。
偏是齐眉“呸”地淬一口唾沫,偏头不屑,冷冷地盯着赵锦绣。
赵锦绣将大氅一裹,吩咐刚刚赶回来的卫戍统领:“将这三人暂时押入狱中,待殿下醒后,亲自处理,切记,这几人事关重大,严加看管,没有殿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卫戍统领站在原地没有挪步,赵锦绣裹着大氅往桑骏身边走,略一回头,冷声道:“怎么?对本王妃的安排有意见?”
那卫戍统领露出一抹不明的笑,道:“不敢,臣下马上执行。”说着,就吩咐将李锦三人押入狱。
赵锦绣略一点头,道:“传令下去,封锁殿下受伤的消息,若是谁走漏半点风声,按照王府规矩办。”
因有之前王府卫戍统领的领命,此刻,赵锦绣手中又亮着殿下的牌子,所以,这命令一传,几路卫戍以及外围驻军的几位统领倒并没有犹豫,着手去做。
赵锦绣略松一口气,不知怎的,心里比方才踏实许多,赶忙裹紧大氅,快步往桑骏那边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