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喜欢血腥,但赵锦绣依然耐着性子检查了梅庄的尸体。她身中十来剑,剑剑都是要害。浑身的衣裙全被血浸透。
赵锦绣从旁边一名卫戍手中拉出一把剑,“唰”地刺入梅庄的左胸,那种利刃入肉的声响让她在六月天里也不由得寒颤。
然后,赵锦绣没有退路,因为涉及许华晨的安危,所以,就算是背负所有的罪责,她都必须确保每个该死的人都彻底死了。
忍受着血腥带来的呕吐感,她将又蹲身检查了梅庄的尸体,确信没有什么遗漏。这才将手中宝剑一扔,淡淡地吩咐:“看好尸身,待我被刺的消息放出去后,再行处理。”
赵锦绣一边说,一边抬袖掩着口鼻,近乎狼狈地走出正厅,扶着厅外的廊柱,良久,才平复呼吸。
紫兰与秋棠在一旁站着,也不敢说话。
赵锦绣慢慢直起身,从袖间拿了匕首,在胳膊飞快一划,火辣辣的疼痛顿时四窜。
紫兰与秋棠皆“呀”一声,旁边的卫戍队长窜过来,赵锦绣眼一瞪,道:“回避。”
那卫戍队长眉头一蹙,犹豫片刻,挥手让旁边的卫戍都退到西厢的廊檐旁,远远地瞧着这边。
赵锦绣忍着痛,将匕首收在腰间的暗袋里,尔后一手摁着伤口,扫了紫兰一眼,沉声喝道:“大惊小怪。我如今被刺客所伤,你还不去宁园的药房为我找止血药?”
紫兰一愣,赵锦绣眸光更加凌厉:“你们要清楚,从你来到宁园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九少是何等心性的人,你们自己清楚,别一心二用。”
赵锦绣的脸色十分慎人,紫兰不由得往后一退,秋棠也是往紫兰身后一缩。
赵锦绣清楚,太后派下的八个丫鬟中,紫兰为首,其余几人都听紫兰的。若是收伏紫兰,其余几个就不在话下,只是今天这一局横竖要冒险了。
赵锦绣牙一咬,还是狠狠瞪着二人,道:“紫兰,去替我拿药,将我被梅庄刺伤的消息放出去。任何人问你,皆说伤情不明。记住,是任何人。这是我与九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紫兰整张脸刷白,嘴唇也哆嗦,欲言又止。
赵锦绣疼得厉害,手掌心灼热一片,温热的血从指缝间竭力渗出,她还是咬着牙,厉声道:“九少什么都知道,只是感念你五年来的照顾,当你是家人,所以,给你机会。若这一次机会,你都辜负了,那——”
紫兰立马应声,急切地说:“婢子这就去,请姑娘与九少放心。”
赵锦绣瞧着紫兰急急地往兰苑外跑,咬着牙靠着廊柱。这也是一次赌博,这一次若是败了,紫兰这几个小丫鬟将会被彻底换掉。
不过说实话,赵锦绣不希望自己会败。因为平心而论,紫兰这八个丫鬟,在宁园属于大丫鬟,办事得力,聪明伶俐,对江慕白也算忠心。若是这一次无法收伏她们,那么势必要换掉,另外找,这便又得颇费周折了。
紫兰走后,秋棠哆哆嗦嗦地上前来,说:“姑娘,让婢子先替你包一下吧,你身子还没好。”
赵锦绣眉头一蹙,紧紧摁住伤口处,吸着气说:“不用,你扶我回房。”
秋棠一脸着急,一边过来扶,一边问:“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流血啊。”
赵锦绣不理会,只让她将那卫戍队长找过来,对那队长说:“你去后院那小屋,把杜秉大夫接过来,就说我被刺伤了。”
卫戍队长名曰杨进,是从小就被江世云选入训练营,而从训练营出来,他就担任着江慕白的贴身卫戍工作。五年前,江慕白被奸人所害,但是的卫戍队长受到很大的牵连,自刎谢罪。这卫戍杨进因其表现优秀,功夫了得,做事也细致,沉默少言,被穿越而来的许华晨相中,加以培养,又轻挑精选的一批卫戍,让他统领。
此人是绝对合格的军人,只听命令,决计没有多言多语。所以,赵锦绣一吩咐,他便是立马应声往西厢后的小屋去。
捂着伤口回答卧室内,坐在桌边,赵锦绣咬着牙一言不发,那些在洒扫的丫鬟见状,大惊,七手八脚地忙开要为赵锦绣处理伤口,皆问到底是谁伤了姑娘。
秋棠倒也沉得住气,有些愤愤地说:“是那梅庄,没想到这毒妇竟跑到这兰苑来撒野,以前还暗中进行,这次却是仗着寻她儿子,倒是敢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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